沈衣雪點點頭:“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不過……”
她頓了一頓,又問:“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偷偷跑到聖山附近來的真正目的?”
“這個,自然是為了求見沈姑娘你,”任向東正色道,“就算是此刻姑娘不問,等下隻要魔君鬆口,我等兄弟還是會開口的。”
當然,言下的意思,他們現在還是不會開口說。
沈衣雪倒也不勉強,微微點頭之後,就將目光移向被圍在在最中央的言寂:“言寂,你可有話要說嗎?”
言寂被圍在任向東四兄弟的中間,就好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死水,又好像一截失去所有生機的枯木,對於沈衣雪的問話,更是充耳不聞。
沈衣雪腦子裏幾乎是立刻就冒出了他之前那句“自生自滅”的話來,心中的火氣幾乎瞬間如同火山爆發:“言寂!”
這一下聲音極大,幾乎瞬間就將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有驚訝,又疑惑,各不相同,卻全都落在沈衣雪的身上。
沈衣雪出聲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夜天縱,四大魔君,無奇等人的目光,讓她瞬間如芒刺在背,然而想要收回已然太遲。她想了想,反正言寂的問題早晚需要麵對,倒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因此心一橫,也就硬著頭皮迎接了這些目光。
她始終不與曆劫的目光接觸,隻是看向夜天縱:“夜大哥,言寂在此,是你來說,還是我自己說?”
夜天縱怎麼也沒有想到,剛一從聖山山巔下來,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更沒有想到,沈衣雪竟然如此直接,連回旋的餘地都不留,直接就逼著他表態。
然而,礙於自己方才在真魔氣雲層之上的那些話,沈衣雪又刻意地一句“夜大哥”,讓他想要暫時回避就不能。不過夜天縱到底是夜天縱,在最開始的怔楞之後,立刻就恢複了鎮定。
他將目光從四大魔君的身上移開,不緊不慢地走到沈衣雪身邊,神色不喜不怒,然而魔帝那種天然的威壓卻是一瞬間爆出,讓任向東四兄弟,瞬間全都低下頭去,連大氣都不敢出。
夜天縱的目光,卻是直接越過這四個人,看向了最中央的言寂,上下打量了兩眼,目光淡淡,語氣淡淡:“神界,道宗的宗主,言寂?”
然後也不管言寂是何反應,又徑自拱了拱手:“言寂宗族,在魔界重逢,還真是幸會,幸會!”
言寂是真的想要自滅了,可夜天縱一句“神界,道宗的宗主”,卻逼得他不得不抬起頭來,瞬間就迎上了麵前男子溫和中卻帶著淩厲的目光。
既然身份被點破了,再想要“自生自滅”下去,就實在是有失身份了。
他緩緩抬起頭,先是深深地,目光複雜地看了沈衣雪一眼,這才轉頭迎上了夜天縱的目光,苦笑一聲:“天縱魔帝說笑了,這裏沒有神界道宗的宗主,隻有一個廢人言寂。”
夜天縱又是“哈哈”一笑,立刻就接上了言寂的話:“那倒是在下冒失了,既然稱呼‘宗主’已經不太合適,魔界天地也不曾排斥於你。你又是我衣雪妹子的救命恩人,我夜天縱自當禮遇。”
說完這句話,夜天縱也不管言寂是何表情,何況他這番話本就是說給四大魔君和無奇聽的,因此,立刻就轉身看向仍舊在垂首肅立,大氣也不敢出的四大魔君和無奇的身上,瞬間再次恢複了他不怒自威的魔帝威嚴。
“這是誰將我衣雪妹子的救命恩人禁錮起來的?”夜天縱沉著臉,聲音中卻是殊無怒意,“自己去撤掉真氣,將人請出來吧!”
北冥默上前一步:“回稟魔帝,是屬下出手禁錮了他們五個人。”
隻是在回答了這句話之後,北冥默卻並沒有依照夜天縱的意思,撤去禁錮“東南西北”四兄弟和言寂的真氣,反而是抬起了頭來,目光堅定:“既然魔帝也知道此人身份,自然也就應該知道,神界與魔界自古對立,怎麼能輕易就將一個神界中人,尤其還是神界道宗的宗主,放過?”
對於北冥默的質疑和反問,夜天縱毫不意外,他“哈哈”一笑,一雙獅眉下,目光銳利,盯著北冥默:“其一,這個言寂雖然是神界道宗的宗主,但那也是曾經的事情。現在他體內沒有絲毫神界修者的真氣,可以說,已經與神界再無瓜葛。其二,他對於我魔界的天魔女沈衣雪,有著救命之恩。若是北冥魔君當真要將人當場誅殺,就不怕六界中人,說我魔界忘恩負義?”
沈衣雪心中暗暗歎息一聲,夜天縱這番話看似坦蕩道義,處處維護,然而卻是真正地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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