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沈衣雪再看向言寂的眼神就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不過是因為自己一時的情急,言寂竟然要付出這樣的代價,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根本就不值得?
似乎是感應到了沈衣雪的目光,言寂也扭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複雜。這個時候,言寂就已經明白,沈衣雪,已經將事情想得通透!
隻是,她這樣憐憫中帶著愧疚的眼神,卻並非是他真正想要的!
輕輕地歎了口氣,在少女的自責,無奈的眼神當中,言寂終於是敗下陣來,不敢再與對方目光對視,仿佛做錯了事情的那個人,是他。
氣氛微微有些尷尬,然而好在還有一個奔雷劍客,嗓門也足夠大,沒有讓尷尬的氣氛徹底安靜,更加尷尬。
“你不必再說了,”言寂道,“我心意已決。”然後又看向沈衣雪:“可以開始了麼?”
沈衣雪動了動嘴唇,一時竟不知道是回答一聲“可以”,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進行,還是為了言寂,輕輕搖頭在,暫時否定對方的提議。
至於以伽藍冰魄針為奔雷劍客疏通經脈的事情,稍後再說。
正在猶豫的時候,卻聽言寂又道:“其實你不必顧忌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與人無尤!何況……”
他頓了頓,這才繼續道:“若是你當真能讓奔雷劍將其真氣當中的銀芒運用起來,也能多一份對抗鬼霧的助力,就這麼決定了!”
說話的時候,言寂的全身再一次被一層青蒙蒙的光暈籠罩起來,那光暈的範圍越來越大,逐漸越過沈衣雪的七彩結界,將三人包裹了起來。
距離如此之近,沈衣雪也看清楚了,就在那青蒙蒙的光暈從言寂身上耀出的時候,他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蒼老了十歲!
心底某處柔軟似乎被輕輕地觸動,沈衣雪望著眼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下去的男子,一時都不知道該以何種心境來對待他了。
奔雷劍客又急又氣,聲音卻是不自覺地開始發抖:“宗主……”
然後就聽到言寂略帶責備和催促的聲音傳來:“奔雷劍,你當真要將我拖延成耄耋老翁麼?!”
時間越長,言寂衰老的越劇烈?
沈衣雪看了一眼奔雷劍客,奔雷劍客也看了一眼沈衣雪,二人就好像在突然之間有了某種默契,幾乎是同時出手!
沈衣雪手中的伽藍冰魄針爆發出一抹無比耀眼的七彩光芒,隨著她素白的手指上下翻飛,瞬間幻出無數七彩長針的殘影,向著奔雷劍客身上的經脈穴道就刺了過去!
奔雷劍客一瞬間全身絕大部分都被刺滿了七彩長針,好像成了個七彩大刺蝟!
他一動不敢動,全身心地配合著沈衣雪,依照沈衣雪的指引控製著自己的真氣流動,不敢出現絲毫紕漏,同時也祈禱能夠快一些結束,那樣言寂也就能夠少消耗一些本源之力,蒼老地不少那麼嚴重。
也許,應該,可能,還會有恢複過來的機會吧?
奔雷劍客如是想著,卻不料一道神念傳來:“靜心!”
他連忙收斂心神,不敢再東想西想,全神貫注地引導體內真氣的流動。
沈衣雪的手起,針落,有時候還要在落針的時候,同時拔出另外幾個部位的七彩混沌之氣凝聚而成的長針,手法繁複,令人眼花繚亂。
而也就在沈衣雪開始以伽藍冰魄針凝聚七彩長針,為奔雷劍客疏導經脈的時候,外層的鬼霧,卻是突然由靜止的,冷卻的漿糊,成了沸騰的岩漿一般,翻滾著,湧動著,幻出各種各樣的形狀,朝著言寂最外麵那一層青蒙蒙的光芒狠狠地撞擊而來!
轟!
卻是一聲悶響,似乎聲音無法向外擴散,進而隻能在言寂那青蒙蒙的光芒籠罩範圍內傳導,一時間將人的二鬥都震得嗡嗡作響!
腳下的大地,再一次開始劇烈的顫抖,無數森白的鬼爪破土而出,從青蒙蒙的光芒外麵,三人目力所及的土地上麵,如同雨後的蘑菇一般冒了出來!
其實不但青色的光圈外麵有,就是裏麵也有,隻是言寂的防護卻是全方位的,就連腳下的土地也沒有放過,因此才冒出個指甲尖,就被硬生生地壓了回去。
森白的鬼爪如同無處宣泄的洪水,無法從青色光暈所籠罩範圍內的土地中拱出,就隻要全部轉移到了外部,一時之間,青色的護罩外麵,觸目所有,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鬼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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