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昰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這個丫頭竟然因為接二連三的打擊,心神憔悴,身體到了極限而昏迷了過去。
心中輕歎一聲,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然後抬頭看向還沒有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的言寂:“現在,你有什麼話想說嗎?”
言寂的臉色很難看,對於軒轅昰的話恍若未聞,又盯著那水坑看了半晌,苦笑道:“之前,我說這水潭又恢複成了處置幻如魔帝之前的樣子,如今看來竟然是錯了。”
“也許,這個水潭的下方,的確是有通道存在的,隻是通往何處卻是不太好說了。”他的目光閃動,似乎在斟酌著措辭,“而那真佛子,也當真是想要通過這條通道進入神界,隻是卻又因為牟總原因,不得不先行放棄,並且將這通道也完全封死了。”
軒轅昰皺著眉頭,聽著言寂分析,目光最後落在懷裏昏迷的少女身上:“我們,還是想想,等下這丫頭醒過來之後,該如何解釋吧。”
這個問題一提出來,不但軒轅昰,就連言寂也有些頭皮發麻了。
太陽暖洋洋地照著,他們也不急著離開,不過這山穀在恢複原狀之後,光禿禿的一片,除了石頭就是石頭,所以他們也急隻好先退了出來。
出了山穀,依舊還是青草綠樹,生機勃勃,天地靈氣充沛的景象。
軒轅昰停下了腳步,尋了一處柔軟的草地,直接席地而坐,並輕輕將沈衣雪放了下來,輕輕地歎息一聲,這才看向言寂,目光變得淩厲起來:“現在,你可以說了,到底為何要將我們引到這裏來?”
言寂無奈苦笑:“分明是你逼我前來的,如今為何竟然變成了我將你,你們引到此地?”
軒轅昰道:“在昨夜之前,我也是這樣認為的。不過,在幻如魔帝,鬼霧先後出現,甚至還有下落不明,生死未知的曆劫,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的話麼?”
在軒轅昰淩厲目光的逼視之下,言寂卻是神色依舊,隻是目中的苦澀之意更濃:“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自始至終,我沒有任何意圖。”
“若你一定非得說有的話,”言寂頓了頓,目光悠悠,如同一片輕盈的羽毛般落在了草地上的女子身上,“從一開始,我就已經坦然相告。而你——”
他的語氣倏然提高,目光毫不畏懼地迎上了軒轅昰的目光:“不是從一開始,就以此來要挾我麼?”
草地上的女子,白紗衣裙逶迤鋪陳開來,如同一朵晶瑩的雪花,斑斑點點朱紅色的痕跡,便如同雪地梅花一般。再加上若隱若現的,金色的流光在上麵不時隱現,將她整個人人襯托地更加出塵。雖然是在草地上麵,卻好像隨時都會如同晶瑩的雪花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消失無蹤。
也許,連一顆水珠都不會留下。
言寂所圖,也就是想要挽留,挽留那一顆帶著寒意的水珠。
軒轅昰似乎是沒有料到言寂竟然如此直接,氣勢陡然一升,目光銳利,逼視著對麵的言寂,言寂卻也不甘示弱,好歹也是道宗的宗主,氣場自然不若,直接就迎上了軒轅昰的目光。
二人目光交彙,空氣中似有無形的火花閃耀,在昏睡的沈衣雪上空,如同電光火石一般,讓沈衣雪想要忽視都難!
其實早在軒轅昰言寂走出山穀的那一刻,因為那山穀雖然說是恢複如初,然而天地靈氣終歸是與外界有所區別,所以沈衣雪也就清醒了過來,隻是因為這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時竟然沒有察覺。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剛一走出山穀,軒轅昰就語出驚人,讓沈衣雪再次陷入了震驚當中,怎麼也想不到她會被軒轅昰費盡心思地帶到此地,竟然是言寂無意提起,軒轅昰要挾的結果。
隻是,言寂又會有什麼把柄在軒轅昰的手中,竟然會陷入被軒轅昰脅迫的境地?
而軒轅昰,又為了什麼,做出脅迫言寂的舉動來?
沈衣雪覺得自己被這兩個男人完全蒙在了鼓裏,一時竟然不知道是該憤怒,還是該失落。言寂不過是萍水相逢,有事瞞著自己也就算了,自己也不強求什麼。l可軒轅昰,有事的時候怎麼竟然也會選擇隱瞞自己?!
若非還想從這兩個男人空中聽到真相,她怕是早就按捺不住,跳了起來。
然而,這兩個人說來說去,卻好像是在打啞謎一般,她聽來聽去,卻是更加摸不著頭腦。不但沒有聽明白,反而更加迷惑。
於是,就在言寂和軒轅昰,這兩個人眼神交鋒,互不退讓的時候,沈衣雪睜開眼睛,緩緩地坐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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