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的軒轅昰速度並不算快,甚至還轉過頭來,囂張地大笑:“打的就是你們這些道貌岸然偽君子!有本事來追我呀!我往葬神山走,你們還敢追嗎?”
說完又是一陣張狂得意的笑聲遠遠傳來,將佛宗的一眾人等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一時間金光流轉,馭氣而起,朝著軒轅昰的方向就追。
至於軒轅昰說的具體要往哪個方向走,盛怒之下反而是沒有細聽。
同時因為軒轅昰這一挑釁,沈衣雪和孔微海的到來,反而是被佛宗的修者完全忽視,一個個都忙著去追軒轅昰了,反而將這兩個人晾在了原地。
沈衣雪和孔微海麵麵相覷,最後孔微海莫名苦笑:“原來,這‘硬骨頭’,竟然需要換一種法子來啃。”
說完歎了口氣,目光落在佛宗對岸的道宗方向:“至於道宗那邊,若是言寂連這點問題都處理不好,他這道宗的宗主也就別當了,直接退位讓賢便是了!”
沈衣雪的目光,還在追隨著那一片此起彼伏的金色佛修真氣,將天空都映照地亮了半邊,軒轅昰雖然跑得已經隻剩下一個小黑點,然而在那一片金色光芒當中,卻是異常清晰。
他如此冒險,為的,全都是自己。
沈衣雪直覺這一份心意沉沉地壓在自己心頭,竟然讓她有種承受不起的感覺。
自己,終究是欠了他太多。
然而現在也不是放肆自己的情緒的時候,軒轅昰將佛宗大部分修者都吸引到了葬神山下,隻要拖到桃花姥姥堅持不住,鬼霧再出,佛宗的人,就算是不情願,在生死存亡麵前,有些事情,也隻能是低頭。
而軒轅昰,打的也正是這個主意。
一想到軒轅昰很有可能陷入佛宗中人的圍攻當中,沈衣雪的心就好像被狠狠揪住,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當下不再猶豫,與孔微海並排而行,綴在那些佛修的身後,也朝著葬神山的方向而去。
神界夜短,隻是這一次的夜卻似乎格外漫長,還沒有趕到葬神山,沈衣雪和孔微海就發現,葬神淵中的鬼霧,已經再次蔓延出來,不過隻限於葬神山方圓一裏之內,卻是將整片天空都遮蔽,光線更是透不下來,這才顯得四周陰沉黯淡,甚至有些陰森寒冷之意彌漫其中。
沈衣雪和言寂趕到的時候,沒有看到軒轅昰和佛宗的那些人,反而是言寂和一部分道宗修者緊隨其後地趕來,隔著界河遙遙相望。
言寂回頭,不知道向那些道宗的修者說了什麼,然後就一個人越過界河,飛到了沈衣雪和孔微海的麵前。
從言寂離開妖宗到現在,最多不過三四個時辰的樣子,可他的臉色卻似乎變得蒼白了不少,似乎所有的血色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同消失,就連那一頭銀色的長發,似乎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澤,黯淡了許多,若非眉目依舊,隻看背影,竟好像一個耄耋老人一般!
這樣的言寂,讓沈衣雪著實楞了一下,張了張嘴,有心詢問卻突然發現根本不知如何開口,更不知道以何樣的身份和立場來開口。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一旁的孔微海已經先開了口:“如何?”
言寂的目光,正有些失神地望向沈衣雪的方向,聞言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答道:“已經沒有問題了。”
一問一答,十分簡單,然而對於這兩個人來說,卻已是清晰明了。
孔微海點點頭:“既如此,那便不要再耽誤下去了,葬神淵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想必那些人的心裏,也不算沒數。”
言寂默然,又深深地看了沈衣雪一眼,那目光沉重而複雜,讓沈衣雪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種無力承受的感覺來。
她以為言寂會開口對她說些什麼,然而在片刻的沉默之後,隻有一聲深深的歎息傳來:“走吧!”
之前的種種不愉快,讓佛宗和道宗之間也生出了不少嫌隙來,此刻道宗的修者自然也是不願跑到佛宗的地盤上來,偏沈衣雪和孔微海,卻是直接從妖宗越過向西流淌的界河,直接進入佛宗,然後又從佛宗一路趕到葬神山下,此刻人還在佛宗的地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