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之後才覺得有些不妥,然而卻已經無法收回,隻得連忙頓住,清咳一聲解釋道:“界河,源自葬神山,自北向南貫穿整個神界,卻在神界也沒有任何記載,然而神界的天地靈氣,卻全都是靠界河上空的靈氣支持。”/
他頓了一頓,盡量讓自己的神色顯得嚴肅:“可以說,界河,是整個神界天地靈氣的源頭。”/
沈衣雪點點頭,言寂方才所言,雖然她自認為是第一次聽到,然而在腦海中,卻似乎是有印象的,甚至與,對於言寂口中,界河的源頭,葬神山,也好像有著某些印象。/
一個悲傷的記憶。/
她不知那悲傷從何而來,卻又恍惚覺得,自己曾不止一次地體會過那種悲傷,那種失去血肉至親,再無依靠的,無助的悲傷。/
“葬神山,是不是有個叫做‘葬神淵’的地方?”/
沈衣雪問出這句話來的時候,言寂的眼睛忍不住一亮:“你想起來了?”/
這算是間接承認了沈衣雪的問題,然而他隨即又想到當初發生在神界,發生在葬神淵的種種,一時竟有些怔忡起來。/
沈衣雪自然不知道眼前男子在頃刻之間,心境已經發生了幾個轉圜,依舊還沉浸在自己莫名的情緒當中,垂下眼瞼,道:“隻是聽你說起這三個字來的時候,突然覺得很悲傷,似乎我曾經在那裏失去過什麼……”/
言寂終於忍不住再次動容,望著麵前的少女,心緒竟一時間莫名複雜起來。/
然而隨即又想到葬神淵的問題,神色又禁不住變得凝重,就連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
一個葬神淵就已經讓他焦頭爛額,如今竟然又多出了這個總會讓他道心不穩的丫頭!/
想當初她第一次闖入神界之後發生的種種,言寂不禁有些懷疑,眼前的少女,是上天再一次派來考研整個神界,考驗他的道心的!/
隻是,他又到底是否能經受得住這個考驗?/
神界,道宗,宗主,名義上雖然說的好聽,但實際上隻不過是一個精神的領袖,說難聽一些,其實就和跑腿打雜的一樣!/
這裏是神界,修者皆是從修真界飛升而來,人數完全不能和修真界相比。同樣也因為這些人都是飛升而來,一門心思隻有感悟天道,大多數時候都是處於修煉當中,很少關心外界的事情,於是這才有了所謂的“宗主”產生。/
也因此,隻要不是涉及整個神界生死存亡的大事,基本上都難以驚動那些老家夥們。/
所以,葬神淵的事情,目前也就隻有言寂和佛宗的兩個修者在密切關注。/
如今又多出這個丫頭來,真不知道是好是壞,是巧合還是必然,隻希望不要如當初那般將整個魔界的人都引了來,再出現什麼不可收拾的局麵!/
言寂的嘴角不自覺地溢出一絲苦笑來,看著界河上空再次變得稀薄起來的霧氣,知道自己的道心,怕是又要亂了。/
不然怎麼一見到這個丫頭,就什麼都忘記了呢?/
他不但忘記了他趕來界河的初衷,就連界河上空天地靈氣凝成的霧氣被眼前少女眉心的混沌天魔珠吸收,他竟也一時忘記了阻止,隻顧著和她……敘舊。/
而且,還是他一個人的“敘舊”!/
言寂歎了口氣,道:“葬神淵,你的確是曾經去過,也發生了許多事情。我也可以都慢慢告訴你,隻是……”/
他頓了頓,苦笑:“丫頭,你能不能先讓你的混沌天魔珠,停止繼續吸收界河上空的靈氣,總不會你要將這好不容易恢複的神界,再給攪個天翻地覆吧?這一次可真的經不起你折騰了。”/
沈衣雪愣楞地聽著,一臉迷糊,隻明白了一件事情,就是對方在說自己眉心的珠子。/
言寂點頭,目光盯著少女眉心泛著七彩光芒的珠子,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他借機看的,是眼前這張在幾百年來,總會在某個時刻,突然浮現在他腦海中的小臉。/
沈衣雪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自己的眉心:“你是說它?”/
小巧白皙的手指如同剛剛剝好的春蔥,嬌嫩地恰到好處,也讓言寂再一次失神,半天才點了點頭。/
卻不料沈衣雪依舊是一臉茫然:“可是我該怎樣讓它停下來呢?”/
言寂被沈衣雪這個問題問的一愣:“混沌天魔珠是你的東西,自然是以你的意誌為主。”/
沈衣雪似懂非懂,正要追問,卻聽背後的界河突然發出“嘩啦”一聲巨響,一個人猛得就從水底冒了出來,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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