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安定府奇遇 下(1 / 3)

翌日清晨,光大亮,一聲雞叫吵醒了李亦如,剛醒,鑽心的疼痛瞬間傳遍全身,李亦如大叫一聲,卻發現嘴還被堵著。一時間,渾身肌肉的麻木、垂著頭睡了一夜後的頭暈帶著嘴巴當中又幹又癢又渴的各種不適一齊到來,簡直生不如死。李亦如緊皺眉頭,心裏又問候來那公子哥好幾百遍以後,開始觀察四周,看是不是能找到一線生機。

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李亦如看著纏在自己身上的越發收緊的繩子,抬起頭看了看刺眼的陽光,心中暗道:“這有時候活著要比死了還痛苦啊!這三個人的來頭,目前還不知道。但很顯然,黑白衣服二人聽命於持劍的公子哥。”他心裏思忖著,就這樣被捆了一夜,是誰也都受不了啊。嘴裏的麥草吸收了一晚上的口水,此時已經不似昨日那般紮人卻又倍感脹痛。這個樣子將一個人捆了快一一夜,是要生生折磨死才罷休嗎?

一直又過了很長時間,直到日頭已經快到頭頂時,緊鎖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人讓他又驚又氣。來人竟是他的師父。

一並進來的,還有昨日綁他的人。

那公子哥給了個眼色,後麵跟著的白衣人便走上前去,一擊手刀,將李亦如打昏過去。

看著依然塞在李亦如嘴裏的麥草和周身五花大綁的繩索,那公子哥哈哈大笑起來,隨即,轉身向李從來作揖到:“先生,真的不需要鼎南相送嗎?”

李從來擺擺手,背過手去,到:“亦如是我一個人拉扯大的,這麼多年以來,即便是岱山上的那位來找我,我也不曾讓他過問過亦如的事情。這並不是我的私心,而是出於對楚國皇室的負責以及對亦如的負責。”

“我雖從未娶妻生子,不曾體會過為人父母的心情,但我卻一直將他當成自己兒子一般撫養,從未有過懈怠,你和他的娘親也理應安心才是。”

“亦如他生性也確實是頑皮了一些,經常給我惹禍,我也經常責打於他,但我自問到今日為止我所做之事皆是為了他,甚至都不是為了我的母國,你明白嗎?”

“今次你這般追到此地,身為他的舅父,我理解你的關切之心,但是過多的過問和保護,反而會害了他,這些,鼎南你可知道?”

雲鼎南身為大楚第一劍客的首徒,聽雲劍宗的傳人,大乘中境的劍道強者。這些道理,他自然是懂得。

這些年,出了宗門瑣事與自身修煉之事,唯一能讓他放在心上的,也就是自家姐姐與那流失在外的外甥了。此次他前來雍州,並不是受命他人,正是應了整日思子過切的熹妃娘娘之請,這些年熹妃的苦,大致也隻有皇帝與雲鼎南知道了。所以,即便再為難,他也要來。

本想著事情還有轉圜,隻是如今李從來拒絕他出麵護衛李亦如,他也不好強爭。

“那麼鼎南就此辭過先生了。亦如這個孩子也是命苦之人,還希望先生”

未等雲鼎南完,李從來就打斷他,到:“亦如身為我唯一親傳之弟子,我自然是很放在心上的。”

“你師父消失這麼些年,想必聽雲之內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來打理,早些回去吧,萬一有什麼事情,可別耽擱了。”

雲鼎南自知再多也無益於事,便從身上掏出一柄短劍交予李從來,到:“先生,這是我家族傳下之祥物,乃是家姐吩咐一定要交給亦如,一來作防身之用,二來作一吉物以寄家姐之思念,還望先生不要連這個都拒絕。”

李從來點點頭,將短劍收在袖中。

雲鼎南再行作揖道:“那鼎南再拜先生,就此別過了。”言罷便轉身離去。

李從來站在原地,望著那三人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自言自語到:“有些事,終究是因也有果的,心急不得啊。”

很多事情,不上來為什麼,就是發生了,也就是這些不由人所控製就會發生的事情,才成就了這個大千世界。

李從來轉過身,看著昏睡在地上的李亦如,有了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一個表情,那就是愛護的表情。他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從三四歲開始,他就以他最嚴厲的一麵對這個孩子,一直到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