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究竟是誰？”白行翊立即追問，“誰不會放過你。”
“是……”才氣若遊絲地吐出了一個字，被血水一嗆，輕咳了兩聲，突然兩眼一閉，頭頹然無力地往旁邊一偏。
“你別死，快把話完！”白行翊十指一扣，按壓他的胸腔，給他做心肺複蘇。
皎皎月華，清泠如水，灑落在地麵上，將白行翊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的雙手繃得筆直，不停地按壓，“你快起來把話完，聽到了沒迎…”嘴巴一張，立即冒出團團白霧。
夏夜汐走上前，觸摸了一下邰茂生的脖頸處的大動脈，已經感覺不到脈搏。隨後，撐開他的眼皮，夏夜汐沒有隨身攜帶瞳孔筆燈，就用手機上的電筒照射邰茂生的眼睛，發現他的瞳孔已經發散，在強光的照射下不會收縮。
“沒用了，他已經死了。”
白行翊鬆開了手，徑直走向拋落在一旁的箱子，“逃往都要帶著這個箱子，臨死前還要記掛著這個箱子，這裏麵究竟裝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話音一落，他直接打開箱子——
一看！
他嚇了一跳，直接隨手扔掉——
三個透明的玻璃瓶子從箱子裏滾落了下來，散亂地滾到了不同的方向。
其中一個正好滾到了夏夜汐的腳邊，她撿了起來，玻璃瓶子中裝著一個女性的頭顱，還有一些蛆和寄生蟲，在死者的麵目蠕動爬校
“這個邰茂生實在是太變態了，隨身攜帶三個頭顱！”白行翊嚇得倒抽一口冷氣，視線轉向別處，不願再多看一眼。
“他是在製作頭顱血管模型標本，這種標本需要自然腐蝕，讓蛆和寄生蟲腐蝕吃掉肌肉組織，隻保留血管和骨骼。”夏夜汐觀察了一下手中的標本，“從腐蝕程度來看，才剛剛開始做。”
夏夜汐站了起來，走向滾地最遠的一個玻璃瓶，裏麵的頭顱浸泡在淡黃色的福爾馬林溶液中，她細看了一下，開口道：“這個標本已經製作好了，浸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阻止蛆和寄生蟲繼續腐蝕，也有利於標本的保存。你看，這個頭顱標本的血管脈絡清晰地顯現了出來，但是這個標本做失敗了，腦後的血管被腐蝕掉了。製作血管模型標本成功機率非常低，我想正是因為如此，邰茂生這一次才一下子殺了兩個人，製作兩個標本。”
“居然為了製作標本而殺人，這個人心理偏激極端，已經對頭顱的研究陷入了如癡如狂的境界。”白行翊惋惜地搖搖頭，“這種人，不是醫學上的怪才，就是醫學上的瘋子，可惜他是後者。”
這時，刺眼的車燈斜射過來，警車呼嘯著停在了路邊。
方明磊推門下車，眉頭緊鎖。
“是不是沒有追到肇事者？”
方明磊歎氣道：“我們追到了，但是肇事者將車停在了河邊……”
“跳河逃跑了？”白行翊深眸一鷙，“我想到殺死彪哥的狙擊手，我們在路邊設了那麼多關卡都被他逃掉，極有可能是從水路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