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和周岩兩個人就出門了,我和他這一次不是去旅遊而是去辦事的,衣服什麼的也沒有帶很多,行李看上去不多,就一個大袋子。
之前的生活經曆注定了我不是那種看上去很嬌氣的女孩子,所以在上火車之前,我就確定了,這場旅途的會特別的艱難。
去拉薩的火車特別的嘈雜,很多我聽不懂的方言,我們兩個人沒有買到臥鋪,隻好坐在硬座上。
這裏人多眼雜,我們也不好說些什麼,火車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對麵坐著的一個中年女子看著我笑起來用特別生硬的普通話和我對話:“姑娘,你準備去哪裏啊?”
我愣了一會兒開口道:“去終點,拉薩。”
“哦哦,拉薩啊,你是去旅遊的嘛,哪裏的天空啊比這裏美麗多了,完全是不一樣的感覺。”說著說著,她就開始低聲哼起歌來,是我聽不懂的需要,可是那首歌卻莫名的好聽,她的聲音也不大,周圍的人沒有什麼反應。
甚至,不遠處的座位上還有幾個人順著她的調子也開始哼歌。
整個車廂傳來悠遠嘹亮的歌聲,好像我們現在不是在車上,而是在那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我突然喜歡上了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春遊一樣,我好像都有些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
去拉薩的火車要將近兩天兩夜,之前和我搭話女人還在和身邊人說著什麼,用我有些聽不懂的話,昨天沒有睡好,一上火車我就覺得特別的困,靠在椅背上開始打瞌睡,迷迷糊糊中我好想感覺到了周岩用手把我的腦袋固定在了他的肩膀上,一直垂著的腦袋頓時輕鬆了下來,我陷入了沉眠之中。
“沈潔……沈潔……”
一個悠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有些迷茫的看著正前方,朝發出聲音的地方走了過去。
崔老太太突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她扯住我的手厲聲道:“不要聽,不要過去,快點快點離開這裏。”
說完這句話,她的七竅開始流血,可是她還拉著我不放低聲道:“離開,小心……你,你的眼睛,陰山就在眼睛……”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她噴出一口血,就消失在了我的麵前。
剛才說話叫我名字的人一邊繼續叫著,一邊走了過來,我的身子愣在了原地。
“找到你了。”
我不知道他再說些什麼,僵硬的回過頭來,看著眼前人,他和周岩長得一模一樣,可是看表情我就知道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周岩。
我幹啞著嗓子開口:“你是誰?”
“我是周岩啊,難道你不認識我了?”
“不對,你……”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狠狠的掐住脖子。
“沈潔,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後背說的話我要全都聽不清,空間裏聲音好像瞬間消失了,我隻能看見眼前人嘴巴一直在動。
我不懂口語,但是還能從他口中認出幾個字……
沈潔、慕容淵還有周岩。
這幾個詞,我看的特別的清楚。
我不能呼吸了,手抓住他的手,拚命的抓著,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沈潔!你怎麼了!”
我痛苦的睜開眼睛,窒息的感覺依舊讓我無法呼吸,我抓住一邊周岩的衣袖。
“怎麼回事?”
“這姑娘不會是哮喘吧!”
“哎呀,這樣下去不行啊,火車上也沒個醫生啊。”
身邊的人一直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空氣流通不過來,我胸口就像是被石頭給壓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呀,這姑娘像是被魘住了,你們都散開、散開,”那個和我聊天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從自己的麻布口袋裏拿出什麼東西,“你,給她聞聞這個。”
周岩不知道怎麼辦,現在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拿過那個女人手上的長得像是草藥樣的東西,放在我的鼻尖讓我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