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昭覺得這唐芒簡直像腦子不好使,跟她和見珩找了四年的茬,還像別人合該還以德報怨她似的。
薛無至也拿出一個油紙包來,總歸他是大師兄,該照顧著下麵的師弟師妹們,他將紙包遞給唐芒,溫和得說了聲,“吃罷。”
唐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接過來細細的咬了一口,眉目含情的同薛無至道謝。
“唐芒,”薛無至再怎麼給雲昭遞眼色,雲昭也忍不住了,“為何你自己要拍馬屁,卻使壞要小栓去闖禍!”
“我隻是讓他去抓知了,誰讓他放火燒山的!”唐芒擰著脖子大聲強道。
“芒兒,不可胡說。”程阮從後麵走出來,她晚到一些,回去換了件鵝黃衫裙,對上薛無至的目光,笑著解釋了句“路上不小心弄髒了衣裳”。
程阮到了沒多久,瑛豐就沉著臉走進來了,程琅和桃源也跟在後麵。
不知是人老了脾氣古怪,還是這些年發生的事情太多,瑛豐近來對底下的徒弟們越來越沒好臉色,更別說幾個太清來的……一事無成隻知道添堵的。
他坐在堂上,重重哼了聲,“你重乾師祖是送你們幾個過來闖禍的麼?”
見珩與唐芒連忙跪拜認錯,雲昭也跟著跪下。
與小輩生氣實在是沒什麼風度,但是有些事實在是令他煩悶,瑛豐掃視了三人一眼,在雲昭的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薛無至看這情況,怕兩人會被發落回去,也怕雲昭受牽連,沒沉住氣想站出來跪下求情。
沒想到程阮先他一步跪下。
“爺爺,還望看在師弟師妹年幼的份上,饒過他們吧。”
程琅重重拍了下桌子,“年幼?十六七歲了還叫年幼?”
薛無至連忙也跪下,“掌教師尊,他們是無心之失,請給他們一次補過的機會。”
“補過?”瑛豐的眼睛定在雲昭身上,“雲昭,你說,唐芒和王見珩要怎樣補過?”
雲昭被問得一愣,恭敬得拱手答道,“弟子願與他們一起,將後山修繕回原本的樣子。”
桃源向來護短,兩個弟子都求情了,他做師父的不好不管,此刻也站出來打著哈哈兒,衝程琅說道,“老程,那仙鶴,我去跟蓬萊老祖幫你討要幾隻回來便是。”
說完他又轉身朝瑛豐一拜,“還請真人寬恕幾個小兒。”
論修為,桃源與瑛豐相隔不多,這些年對靈應派也算鞠躬盡瘁,從不攬功自居,待瑛豐也是恭恭敬敬不逾矩。
瑛豐本就沒有趕幾人下山的意思,聞言也想賣桃源個麵子,勒令幾人一齊將後山那一大片焦黑修繕好,這事兒便也算過去了。
瑛豐遣了弟子們散去,隻單獨留了程琅,桃源,和四長老程霄。
雲昭扶著見珩出去,見珩心裏愧疚,隻覺得又拖累了雲昭,有些難過。
“沒甚麼不好意思的,我們是朋友嘛,”雲昭壓低了聲音,“你與我說說,你懷裏那妖怪又使什麼幺蛾子?”
話聲一落,雲昭腦海裏蹦出一個氣憤的男聲來,“你才使幺蛾子!愚人!”
雲昭知這是枕鯤的聲音,便凝神問他:“那你倒說你犯什麼神經害小栓?”
“我害他?我不救他他就死了!”
雲昭與枕鯤的對話見珩是聽不到的,她驚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茫然的見珩,便再一次問他,“那你告訴我是什麼害他?”
等了半晌,枕鯤像賣關子似的就是不願意說。
“你不說,我就把你丟下山去,讓魔女吃了你!”
枕鯤“哈”了一聲,仿佛諷刺雲昭很有意思似的,陰陽怪氣的,“要不是那九尾狐不肯走,我早不愛在這破山上待著了,你倒會拿狐毛撣子當令箭。”
雲昭氣得臉紅,直接在識海中斷開了二人的聯係,不想再與他說話。
見珩懵懵的,雲昭隻能安慰他回去先休息,待下午大家一齊想辦法去修繕後山。
看著見珩離去,雲昭也打算走,被薛無至從後麵拍了下肩膀。
“小昭你發什麼愣呢?”
“小七……”雲昭還在思索事情,想也不想脫口喊了雲七的名字,然後及時頓住。
薛無至並不奇怪,他在雲昭麵前張開手,在她眼前比了個“五”,“小昭,這是你第五回叫錯啦!”
少年眉眼彎彎,溫和清雋。
雲昭抬眼,無奈笑著伸手拍了一下薛無至的手,卻被薛無至合攏五指抓住。
“小師妹啊,你何時才能記得也有我這個師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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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