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切磋嘛,每年不都是這樣……我看還是早早開始吧!結束完喝喝酒,我今日還能帶著弟子們趕回去!”桃源麵色一正,竟是絲毫沒有了方才醉酒的模樣。
雲昭覺得今天更有意思了。
兩教的比試就安排在太垣殿外的指星台上,參加比試的分別是兩派選出的弟子各六人。靈應派的人雲昭都不認識,而太清派這邊的……她隻堪堪認出了張箐。
太清派有位弟子身體不舒服,占元長老一時找不出合適的人選,隻聽那張箐連忙大聲說了句:“我知道有合適的人選!”
他隔著人群指向雲昭。
見珩緊張的抓住了雲昭的袖子。
“不行,”說話的是靈應派的桃源長老,他似乎很不喜歡張箐的做派,“我帶來的都是男弟子,沒有男娃娃和女娃娃打的說法,傳出去我們靈應派的臉上怎麼好看?”
“那,”張箐手指偏了偏,“便讓見珩師弟來吧!”
桃源叫弟子搬了張躺椅過來,舒舒服服的躺下了,沒再說話。
“我,我……”見珩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他是從不與人打架的!
“小栓,別怕,”雲昭低低的在他耳邊說道:“你放心,切磋而已,左不過是輸了,不會有什麼事兒的。”
見珩是相信這個朋友的,被她一說,心中稍微安心了幾分,躊躇了一會兒,咬牙站上了台子。
“第一回合,靈應派薛無至,對太清派梁立——”
雖說都是十三四歲,但靈應派薛無至的身手顯然占了上風,劍法內力皆在梁立之上,不出三招,就已死死壓製住了對方。
雲昭覺得這小學徒間的比試沒什麼可看的,心裏正琢磨著什麼時候能見見真正的玄門大會時,作為裁判的弟子就“咚”地敲了一下鼓。
“承讓了。”那薛無至是個翩翩少年,人也懂禮貌,惹得太清的幾個女弟子小聲驚呼起來。
“第一回合,靈應派薛無至勝!
第二回合,靈應派程聰,對太清派王見珩——”
雲昭一聽這麼快,連忙伸長了脖子去看。隻是旁邊的幾個女弟子還在議論著剛剛的薛無至,尤其是唐芒,滋兒哇滋兒哇的,惹得雲昭心煩。
她轉身走到角落裏去,這裏剛剛好能看見台子,隻是遠了些。
“比試開始——”
叫程聰的少年也還算禮貌,沒有立馬出招,與手足無措的見珩周旋了一會兒,見他似乎準備好了,才出劍攻擊。
可是見珩才剛剛開始修行內力和道法,劍法哪裏比得過大他幾歲的程聰?隻堪堪擋了幾下,便眼瞧著要敗下陣來……
台下的張箐抓住了機會,冷笑了一聲,以袖掩麵唇,低低呢喃起什麼來……
雲昭目光一凝,隻見那程聰握劍的手突然以一種詭異的姿勢高高揚起來,然後飛速向前刺去——
場上有人驚呼起來,桃源也發現了不對勁。
雖說這招沒什麼章法,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決絕一刺所攜帶的殺氣,程聰本人看起來也驚慌急了,隻能大喊一句“躲開!”然而劍勢未停。
見珩嚇得呆在了原地。
電光火石間,雲昭也不知為何想到了先前黃衣女子給她的符紙,來不及多想,隻能迅速抽出符紙扔向空中,學著看過的長老們那樣——
“急急如律令,去!”
話聲一落,那符紙真的就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快的向場上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