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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青回到客棧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泛白了。
她從窗口慢慢摸入房間,聽得外頭似乎有西西索索衣料摩擦的聲音。
探出靈識,她瞧見葉一心那傻小子,居然站在門口,手裏拿著半隻熱乎的烤番薯,埋頭在吃。
他倒是勤懇,居然這樣早就起床來守著她。
陳冬青想著,寬衣躺了下來。
他要守,便讓他守著去罷。
反正自己是要再睡一個回籠覺的。
等陳冬青一覺睡醒,天色已大亮,外頭那個人也仍舊稱職地站著。
隻是,他正和人爭吵。
“這薯是客棧老板一早烤好我買下的,怎麼就成了你的東西?”
葉一心頗不耐煩的道。
“怎麼不是我的?那番薯是我昨夜讓老板溫著,本來就是我先買下的。”
尖銳女聲,不用分辨就知道是林瑜。
“那你去和老板叫喚去啊,和我說有什麼用?”葉一心哼道,“我已經吃掉了,難不成嘔給你?”
說著,他還故意發出嘔吐的聲音。
“你!”林瑜憋不住內心的怒火,“是不是林瑾叫你這麼做的?是不是她?”
自打那次陳冬青將她引入夢境之後,凡是遇見陳冬青的地方,林瑜就控製不好她心裏的怨懟。
“又關她什麼事?我吃個紅薯,難不成還要她批準?”
葉一心也怒了。他如今提起陳冬青,一樣沒什麼好脾氣。
陳冬青扶額,覺得這兩家夥杠起來實在吵鬧。
“那你守在她門口做什麼?你是一條狗麼?”
林瑜的聲音,吵起了不少弟子。
外頭人逐漸多了起來。
葉一心作為掌門二子,怎麼受過這樣的氣?更沒有被人點著罵狗的時候。他支吾幾句,竟說不出道理,隻是道:“我不同女子爭辯。”
“嗬!”林瑜大聲,“你究竟是不願同我爭辯,還是根本理虧?”
她這般咄咄逼人,更是叫葉一心不知回複什麼,他張口正要說話,聽得一女聲懶懶道:
“不就是個番薯?何故這樣吵鬧?”
陳冬青打開門,看著葉一心滿臉憋得漲紅的瞪了自己一眼。
他大概是埋怨自己看好戲看了太久。
“番薯?你搶我東西在先,還不允許我討回我的公道?”
林瑜理直氣壯,就差沒有指責陳冬青搶了她的慕辰花,搶了她的風頭。
“我搶你什麼了?”
陳冬青瞧著她的表情,實在不耐煩。
“什麼?”林瑜氣得笑出聲,“我昨夜讓客棧老板溫了兩隻番薯,今早起來就隻剩一隻,你為何要拿它?”
“葉一心不是說了,是老板賣給他的?”
“可那是我的!”
“葉一心又不知道,何來搶奪一說?”
葉一心連連點頭,表示讚同陳冬青的觀點。
“你莫要胡說,分明就是你指使葉一心拿的,就是為了和我作對!”
瞧著她執著模樣,陳冬青忽然就笑了。
她啟唇,點頭道:“對,就是我指使的,你想要怎樣?”
“你!”
林瑜覺得,自己已經夠無賴了,可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比她更無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