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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審問羅玉兒的民警也有點無語。
如果不是羅玉兒出具了事發前幾日自己在網上瀏覽的網頁記錄,還有幾個匿名問答,他們都不敢相信。
“據犯罪嫌疑人的說法,她沒想害死人,隻打算割斷刹車線。結果動手時一不小心,把旁邊的油管也割到了……雖然犯罪嫌疑人主觀意願和實際效果有些偏差,不過,犯罪事實確鑿,已經構成了破壞交通工具罪……將被提起公訴,可能刑期三到七年……”
司甜簡直要為羅玉兒的犯罪智商鼓掌了。
刹車失靈也分分鍾車禍死人的,她不知道嗎?
她是對安全氣囊多有信心啊?
司甜看著媽媽身上燒灼出來的傷口,恨不得去打羅玉兒一頓。
要不是這女的已經被拘,她絕對幹得出躲避監控跟蹤羅玉兒套麻袋狂揍的違法犯罪行為來!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一點,沒有暖氣的醫院裏更是凍得讓人心底發涼。
司甜一個人坐在無人的長廊裏發呆。
ICU裏不能陪護,護士也勸她先回去休息,可司甜一點都不想動。
渣爸走了,媽媽也不在,那個空蕩蕩的家回去又有什麼意義?
如果媽媽挺不過來……
她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放空時,人的思維總是最活躍而漫無邊際的。
司甜想到了很多有關的、無關的人和事,但腦海裏浮現出最多的,還是從小到大和父母相處時的一幕幕,不管是溫情、歡樂還是悲傷。
很小的時候,她們家還不富有,司爸爸也沒有變成司總,那時候的他們是最幸福的。
現在錢是有了,人卻走散了,又有什麼意思呢?
也許媽媽早就看透了這一切,所以,在上輩子發生那些事情之後,才會毫無眷戀地看著丈夫攜小三、私生子離開。
名也好,利也好,或許對她來說,最重要的無非是女兒和丈夫兩人。
既然人沒了,還要那些身外物做什麼?
思及上輩子那段越來越模糊、宛如混沌夢境的舊事,司甜忽然想到一個驚悚的可能。
如果時間沒有重來,明年春天,她就要死了。
現在一切都向好的趨勢發展著,可以想見,如果不是她腦子抽風自己爬上教學樓去玩一把信仰之躍,她是怎麼都不可能死在流言蜚語聲中的。
她不會死,還和薑落成了朋友,有了自己的小小事業……
可,如果這些都是有代價的呢?
如果那個代價是媽媽呢?
司甜不寒而栗,猛地站起身來,扒著玻璃窗,死死盯著裏頭的檢測儀。
她害怕,下一個瞬間或許就看不到那條曲線繼續波動。
或許是臨近新年的緣故,住院部人不多,尤其是這個角落更是人跡罕至。
夜深了,四周變得很安靜。
明明隔著一堵牆,司甜卻覺得,自己像是聽到了那個小小儀器發出的細微聲音。
她一動不動地扒在那裏,惹來路過的兩個護士側目,卻都沒能成功勸她離開,隻留下一聲了然的歎息。
司甜木著臉,輕輕對空氣說了句:“係統,你那裏有沒有什麼特效藥可以換,要多少錢都可以。”
係統難得沒有擺架子,為難道:“這個,藥品方麵母係統監督得比較嚴,暫時不好在你們這個等級的位麵投放。不過……”
“不過什麼?”司甜眼睛一亮。
“哎,你先別瞎激動。”係統無奈道:“我是想說,或許你可以刷一刷萬界海淘。如果這次還能刷出易靈丹那種東西,我,我最多當沒發現你偷偷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