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就這麼甩袖子離開,不管她死活。可當冷翊的記憶回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做不到這麼瀟灑的離去了。
他歎了口氣,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幽幽的說:“用月光,鎮壓我吧。”眸中的血腥已經被他強行用意誌掩蓋下去,暗炎認真的看著蘇婉怡,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你說什麼?”蘇婉怡不自覺的一抖,差點傷到小寶貝,嚇得蘇婉怡把手中的劍都丟掉了,趕忙去查看孩子有沒有受傷,見他沒有什麼事也就鬆了口氣,不過,迎麵而來的是更大的危機。
她剛剛做了什麼?把月光丟掉了?!
天哪,她怎麼能做這麼白癡的事情!這下,唯一威脅暗炎的也不存在了!而她,又舍不得把孩子掐死。
不對,這麼久的時間,足夠暗炎製服她並從她手上搶回孩子了,他沒動靜?
蘇婉怡看著那個似乎在原地呆掉的暗炎,快速的撿起地上的月光。她不知道暗炎是那根神經短路,她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暗炎苦苦一笑,看來,自己剛剛的行為還沒有讓她打消戒心,蘇婉怡到底怎樣才肯相信他呢?這麼脆弱的身子需要休息啊。
終於,暗炎轉身走了出去,蘇婉怡不知道他耍什麼把戲,裝作離開殺回馬槍?
不一會兒,她看到了濘怨山突然間明亮了幾分,那四散的金光似乎要燙傷她的眼睛。
陽光是穿不透濘怨山的黑暗的,這金光也不可能是陽光,而是金光陣散發出來的灼人的光芒。
金光陣?暗炎去闖金光陣了?沒有這個孩子,他怎麼出的去?
蘇婉怡忍住全身上下的銳痛,勉強捏決駕雲去金光陣的方向,在她的寶貝不安全之前,她不可能安心休息。
然後她看到了暗炎站在金光陣中,沒有任何動作的站在那灼人的光線之下。全身的黑氣被那金光鎮壓的有些渙散,他顫抖著,很顯然正在經受難耐的痛苦,明明走一步就可以出來,但是他沒有。
“暗炎你在做什麼?”蘇婉怡繡眉凝起,疑惑的問。自虐嗎?當初她被金光陣灼燒的痛處還恍若昨日,暗炎竟然在那裏呆那麼久還沒有離開的跡象。
暗炎麵容已經僵硬,勉強的衝蘇婉怡笑了笑,說:“蘇婉怡,把月光丟過來,鎮壓我。”
“什麼?”蘇婉怡現在還不明白他在做什麼,腦子秀逗了嗎?
突然,暗炎換上了一副冰冷的表情,決絕的說:“怎麼,不想保護你的孩子了?那把他給我如何?”說罷,真的要作勢過來搶,蘇婉怡大驚,身體的反應先於大腦,月光已經筆直的朝暗炎飛了過去,鎮壓在他的頭頂,金光陣好像和月光產生了共鳴,祥和的光圈撒下,讓暗炎再動一下都是奢望,隻能忍受那越來越重的痛苦。
回過神來之後,蘇婉怡看著暗炎的身影在金光陣中若隱若現,她知道那種痛苦多麼難以忍耐,暗炎這麼做究竟為什麼?
她從來不知道月光還有這麼聖潔的時候,宛若神明一樣審判,散發著神聖不可侵犯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金光陣的作用,她感覺濘怨山的黑霧都淡了些許。
暗炎眼光流轉了一下,才說:“現在可以放心了吧,我連動都動不了了,蘇婉怡,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卑賤。”
“你……”聽到他的話,蘇婉怡震撼莫名。原來他隻是想讓自己安心?可那麼強烈的金光陣他受得住嗎?
似乎知道她再想什麼,暗炎笑:“你放心吧,我是個遭受詛咒的存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血靈誰也無法毀滅我。”能毀滅,這倒是他渴求的呢。
“你剛生產完,需要好好休息,現在不要急著出去,把身子養好了才有能力保護你的寶貝。”
蘇婉怡知道他為她著想,卻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要毀滅一切的暗炎怎麼好像消失了?
在無法釋懷的忐忑中,蘇婉怡開始為自己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