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鎏金的鎖鏈破空而來,宛若遊龍一般,緊緊的束縛住沒有反抗意誌的少年。在夜子寒愣神期間,淩夙霄來到他身邊,手法迅速的命中他周身的穴道。隻聽幾聲“哢嚓”的脆響,夜子寒能攻擊的手腕肩骨都已錯位,金色的捆仙鎖把他的雙手縛在身後,一刻鍾不到,他已經被擒。

“師父?”夜子寒還是有些茫然,不明白淩夙霄為何會這樣對他,他就不關心蘇婉怡嗎?

淩夙霄並沒有閃躲,迎合著他疑惑的目光,逼迫自己凝視他的眼睛。夜子寒猛地一個激靈,似乎被這樣的淩夙霄嚇到了,平時那雙溫和的眼睛裏已經看不見任何憐惜,隻剩下對他的極度厭惡和冷酷,就像刀鋒一樣,尖銳的讓人發寒。

淩夙霄壓下心中不舍,冷酷而決絕的宣判:“妖王,你試圖毀壞金光陣放出黑暗,已經罪無可恕。吾以天界帝君的名義宣布對你的終生監禁,不要試圖反抗,抗逆者格殺勿論!”

“師……”夜子寒不敢相信這樣審判的話語會從淩夙霄嘴中說出,可肩膀和手腕的刺痛都在告訴他這就是事實。想要活動靈力卻發現經脈已經被阻斷,淩夙霄是他師父,他的習慣他早就一清二楚了吧?所以淩夙霄輕而易舉的能勝他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

可是,為什麼呢?既然早晚要刀兵相見,又何必給他溫暖的錯覺?如果理智和感情一定要分開討論,又為何非要存在呢?或許淩夙霄無法放下的是那個東翎國叫止水的少年,而他,嗬,不過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妖。

淩夙霄,在我闖天庭的時候,你不該讓我再叫你師父,既然遲早要決裂,為何不斷的幹幹淨淨?

夜子寒慢慢搖頭,沉重的歎息著,說:“天君,我明白了。可……你能不能救救蘇婉怡?她是天界女神,她是無辜的啊!蘇婉怡的魂魄真的就在濘怨山中,蓮心火和蘇婉怡的靈魂銘牌都可以作證的!”她那麼崇尚光明的一個孩子,就算是死後呆在黑暗中她也是很難過的吧?

淩夙霄動了動唇角,迫使自己硬下心腸,說:“妖王,蓮花女神真的已經死了,我進入濘怨山的時候並沒有感知到她的生命氣息。就算是收集靈魂碎片,也不一定能救活她,你……死心吧!”

“天君!”紫眸中流露出罕見的悲傷,夜子寒咬了咬嘴唇,無意間品出了濃濃的苦澀。你要我怎麼死心呢?我這顆心就是她的啊!

“不要耽誤時間,你有時間廢話我沒時間聽你廢話!”淩夙霄說著,掌心中凝聚幽藍的光束,用空間結界困住夜子寒,就打算啟程回天庭。

“媽的,淩夙霄你放開他,不然日後後悔的是你!”暗炎的功力比較深厚,直接洞穿了兩層結界,把聲音傳到陽光普照的天地間。淩夙霄身形一顫,不顧暗炎的挑釁,帶著夜子寒就向上飛去。

暗炎見淩夙霄並不回答他,又恨恨的罵到:“丫的架子擺的真大啊,今天這麼瀟灑,我看你以後怎麼哭!”言罷,看了看旁邊眼神明顯暗淡的蘇婉怡,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布娃娃一般,呆呆的,愣愣的,麵部表情已經僵硬,讓人看著很心酸。

暗炎並不懂愛情,隻是覺得蘇婉怡這個樣子讓他很難受,難受的想殺人!可這裏又沒有什麼人可以讓他殺,隻得獨自鬱悶。

隱隱約約的他也知道,夜子寒是這個女孩心中不可觸碰的禁地,是她可以為之癡狂的人之一。

至於另一個,在她肚子裏。

蘇婉怡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冰冷冷的目光看著暗炎,機械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暗炎,之前你說要教我如何運用黑暗之力,現在,我想學了。”

暗炎微微一驚,說:“好。”

要知道,之前蘇婉怡可是一直在抗拒,現在,她竟然這麼快轉變心意,就為了夜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