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之上,依舊是白雲一片,飄渺如幻境,美麗怡人。
辰陽殿中,天帝陛下獨自坐著,卻出奇的愁眉不展,跟他之前的模樣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下方站著祁龍,穆絕空,墨雨和舒月離,四人見天帝陛下這個模樣,也不敢出聲打擾,但他們都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不過,天帝陛下找他們來,難道不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嗎?
“諸位,”良久,才上位的天帝陛下才終於說話了:“濘怨山中的怨氣融合了人類的黑暗麵,現在的他已經能跟天君不相上下,天君雖然已經用金光陣鎮壓住了他,但如果不解決他,三界將有一場禍端。”
跟天君不相上下,這是什麼概念?在三界之中,能讓天君受傷的人那一隻手查了還有剩。他們以為一場小小的妖族禍亂不想有這樣的能耐!
“千萬年前的那次三界危難你們也都知曉,罪魁禍首就是濘怨山的怨氣,他叫遮夜。”
千萬年前,天庭危難,遮夜就像他的名字一樣,黑氣席卷三界,遮天蔽日。上任天帝以隕落的代價將遮夜鎮壓,現在,他竟然卷土重來了。
那時候,淩辰旭不過是個十歲左右的孩子,而淩月塵還什麼都不懂,淩夙霄最大一些,也跟著父親征戰過,所以他認得遮夜。
父親死後,母親執掌了天庭很久,直到淩辰旭長大,才把權力交給他。淩夙霄也有能力做三界至尊,隻是他不願意。淩辰旭做天帝之前,淩夙霄教了他很多東西,所以他很依賴哥哥,這幾乎成了無法改變的習慣。
現在,遮夜竟然又要再次禍亂三界,這也讓淩辰旭想起了父親的死亡,所以才無法自控。
遮夜很聰明,這次竟然選擇了以人類的黑暗麵為載體獲得重生,而他們要消滅他就更難了,人心之惡是杜絕不了的,所以遮夜也不會亡。他們能鎮壓他,能封印他,唯獨,毀滅不了他。
他就像一顆毒瘤一般,注視著三界,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
墨雨前行一步,拱手道:“陛下,妖魔橫行,為禍世間。我等身為天神,有責任也有義務斬妖除魔。請陛下準許我等下凡。”
天帝陛下盯著墨雨,微微搖頭:“不行!”
墨雨有些莫名其妙,穆絕空和祁龍也相互看看,都不懂了,天帝陛下不讓他們下凡,那找他們來的目的何在?
“遮夜的力量不是你們可以抗衡的,連天君都力不從心你們能怎樣?”天帝陛下冷冷淡淡的說,“再說天君已經把遮夜鎮壓在金光陣下,他暫時無法出來。”
“那陛下,我們能做些什麼?還請天帝陛下明示。”穆絕空恭敬道。
海藍色的眸子一轉,天帝聲音微沉:“去三界之中,找尋擁有赤子之心的人,越多越好。點化成仙,修習仙術,在遮夜出來之前,鎮壓他!”
要說赤子之心,沒有什麼人比剛出生的嬰孩最純真。可這份純真如果不能轉化成力量,那就無法對遮夜造成傷害。而長大的孩子,或者成人,擁有赤子之心那更是少之又少。
這個任務,並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
“是。”四人應聲。
殿外有人報:“陛下,妖王夜子寒求見。”
夜子寒?殿中的幾位戰神都莫名其妙,要說妖王怎麼會主動上天庭呢?回來履行約定?那也不該來辰陽殿啊。
“宣。”天帝陛下命令傳出,下一刻夜子寒已經走了進來,不卑不亢,甚至眸中還有烈火燃燒。
夜子寒進來,也不行禮,隻安靜的站著,叫了一聲:“天帝陛下。”算作禮節。
天帝陛下眸光微眯,意味莫名:“妖王可有事?”
夜子寒神色平靜的說:“我要請假。”
“哦?”天帝輕輕笑了,也不生氣,問了一句:“時限呢?”
夜子寒盯著上位的天帝陛下,慢慢吐出三個字:“無限期。”
“什麼?”天帝微微一驚,再次凝神打量夜子寒,發現此時的他身上縈繞著悲傷的氣息,還有一些什麼別的他看不太明白。他也有一刻不明白,夜子寒突然而來的強硬是有了什麼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