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想要安撫他,結果剛一張口,身上的穴道已經被齊齊拂中,內力的運轉停了下來,啞穴也被他擊中,再也無法說出任何話。
她有些錯愕,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見她熟悉的那人臉上,慢慢浮現出冷酷來:“朕知道你要說什麼,在這裏卻是不行!來人,把她帶到承澤殿!”
他知道?蘇婉怡愣了一瞬,複又苦笑,是啊,不過就那點心思而已。隻是子寒,你知道嗎?剛剛,我真的隻想關心你而已……
狠狠的鉗製住手臂,她又被帶走了。禦林軍似乎看出來皇上心情並不好,也沒有對她客氣。蘇婉怡緩緩扯出一個笑臉,似乎在告訴他什麼,竟然那樣溫柔,宛若太陽般和煦。夜子寒突然呆了,已經徹底成了陌路,她竟然還能如此對他笑?
不!夜子寒狠狠的甩出腦海中的想法,不能再被她迷惑!母後弟弟還屍骨未寒!她不過想讓自己放棄複仇而已,這不可能!
布滿血絲的紫眸,再一次爬上濃烈的殺意。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承澤殿中隻點了一根蠟燭,微弱的光亮有點不太像平時燈火通明的大殿。殿內除了她沒有別人,一陣空曠的死寂。夜子寒,還沒有來。他是不是打算,就這麼晾著她?
殿內有四根鎏金的石柱,為了撐起這座殿堂,石柱上繡著金龍,而她就被束縛在一根石柱上,許久的站立,也是讓她累得厲害。這幾日的事情太過突然,讓她心力交瘁,難受不已。
昏昏沉沉的睡過去,夢中夜幕兄弟們親切的喚她尊主,可下一刻就已經是血流成河,讓她驚醒過來,猛地對上了一雙飽含怒火的眸子,蘇婉怡心頭一僵,已經滿身是汗。
夜子寒是生氣的,自己百般手段調動官府眾軍,搜遍了天下,掛滿了懸賞令,可夜幕卻像蒸發了一樣,毫無痕跡。它蟄伏起來就像是暗夜中的鬼魅,無從尋覓。
他如此辛苦,她卻在這裏睡覺?
無意識的掐住了她的脖頸,手愈發用力,妄圖奪走她所有的呼吸。紫眸中燃燒的怒火讓他心恨,夜幕撤退的如此迅速,不是眼前這個人的手段又是誰!殺了他的親人就銷聲匿跡,怎麼可以!
臉色赤紅,又慢慢轉紫,她真的有些受不住了啊,夜子寒真的想就這麼殺死她嗎?死……
張了張嘴才恍然知道,自己已經被他奪去了說話的權利,隻得潰敗的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來臨。
子寒,是我對不起你,可你做的,未必也都正確,是非對錯,自有後人公斷。
突然恐懼的收回手,夜子寒向後踉蹌了幾步,看著自己的雙手,竟心生恐懼,難道,真的要殺了她?他知道,這件事她也是事後才知情。
大口的呼吸著來之不易的空氣,蘇婉怡幹咳著,感覺到繩子被人解開了,她活動了一下麻木的筋骨,剛想自己解除穴道,手就被人製住了。夜子寒冷酷的扼住她的手腕,稍一扭轉,手腕已經錯位,無法用力。蘇婉怡皺了皺眉,很快忍下了這痛。
夜子寒這才走到桌旁,叫來膳食,依舊豐盛,他卻食之無味。到底,該怎麼辦呢?用蘇婉怡,能不能引出夜幕賊人?蘇婉怡他可以放過,但夜幕那些人,殺無赦!
飯香陣陣,蘇婉怡這才察覺到自己已經饑腸轆轆,看著坐在昏暗燭光中機械的吃飯的那人,她終究還是慢慢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埋下了頭顱。雙手手腕都被那人折斷了,她也根本做不了什麼。等他吃完了應該會來找她了,爹爹受了重傷,娘親身子嬌弱,不知道受不受得了那牢獄之苦。
她隻想求他放過爹爹娘親而已,放過夜幕那是癡人說夢。
一碗米飯端在了她麵前,蘇婉怡愕然抬頭,看到了夜子寒冷冰冰的眼神,不知是否是錯覺,她竟然看到了類似溫柔的情緒。
“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先聽朕說。”夜子寒麵無表情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