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內有不少大夫在忙活,蘇婉怡心痛的看著他,不久前還很健康的爹爹,現在卻……
“皇上駕臨,未曾遠迎,請恕罪。”賀將軍帶著一幹將領跪倒,夜子寒擺擺手,並不在意,蘇婉怡扣住林易念的手腕,感受著那越來越紊亂的脈搏,心緒越來越亂。爹爹,爹爹,不要死!
“林元帥怎樣了?”夜子寒問。
有一個隨行的軍醫回答:“啟稟皇上,元帥中了十幾箭,有一支箭頭埋在了心口處,臣等醫術不精,不敢大意。現在元帥高燒不退,恐有生命危險。”
恐什麼恐!
“動手取箭!”夜子寒冷聲命令。
大夫嚇得跪倒在地:“皇上,此箭距心髒極近,一個不小心會害死元帥的,恕臣無能為力。”
夜子寒緊了緊拳頭,現在任由箭留在身體裏一樣是慢性殺人!
“保住爹爹的命,至少一天時間保住他的命!”蘇婉怡說著,打了一聲口哨,一隻黑色的小鷹“撲棱棱”飛了進來。
眾人驚了一下,夜子寒蹙眉,問:“怡兒,你做什麼?”
蘇婉怡頭也不抬,拿出紙筆寫著什麼,說:“這種情況下,皇上認為,除了白羽,還有誰能解決?”
白……白羽?
賀將軍愣了愣,倏地想起幾個時辰前,他抓的那個少年留給他的最後一句話:“麻煩你,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叫白羽。”
難道說……
賀將軍突然拱手道:“皇上,之前抓到一個殺手,他的夥伴把藍鷹夜蝠血蝶蜘蛛帶走了,他說他叫白羽……”
“什麼!?”夜子寒和蘇婉怡俱是一驚,蘇婉怡忘記了寫東西,直接盯著賀將軍,說:“他叫白羽?”
“是,是他在被抓的時候親口告訴臣的。”賀將軍說。
“你抓了他!”蘇婉怡眸中劃過陰涼,一下揪住了賀將軍的衣襟,這樣一個小女子,竟這樣讓他這個將軍動彈不得!好大的手勁!蘇婉怡知道,這個世界上縱使有重名重姓的,也不會有人在被抓的時候特地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會這樣做的,恐怕隻有她的白羽!能帶走藍鷹他們的,恐怕也是夜幕的人,白羽是故意留下斷後的。
白羽,你究竟要做什麼?是在像我示威嗎?
賀將軍不敢亂動,雖然他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是皇上對她很親切,而且她還叫元帥爹爹,那就隻能是他們東翎國的皇後娘娘林依婉了。
“是,他在軍營中肆意殺人,還威脅臣,臣隻好拿下他。”賀將軍維持著這屈辱的姿勢,回答。
蘇婉怡倏地放開手,對賀將軍的話卻是不屑一顧。說夜幕其他人殺人,她信,說白羽殺人,她不信!他也可能會殺人,那隻能是別人碰到了他的底線。“帶我去見他!”
賀將軍麵露不悅,這是在軍營,就算她是皇後,也沒有這個權利吧?要處理,也是皇上來處理。抬眼看夜子寒,夜子寒冷冷淡淡的說:“遵從命令。”
賀將軍雖心有不解,還是應下了。皇上怎麼會任由皇後玩鬧?他認為,蘇婉怡是在耍小性子。可笑這是軍隊,不是女人該呆的地方!
蘇婉怡跟在他身後,突然很想殺了他!白羽既然已經到邊城了,為何不請他來給爹爹診治?賀將軍知不知道他延誤了爹爹的治療!
“若白羽有事,你相當於殺了兩個人!我不會輕易饒你的!”蘇婉怡終於憤憤不平的說了出來,夜子寒心裏有些不舒服,也沒有多說什麼,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血蝶和蜘蛛死了,林易念又生命垂危,他忍了這一次。
賀將軍突然心涼了半截,他這個血戰沙場的男人,竟然真的在這個女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脅!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他如臨冰窖。而皇上,好像連反對的意思都沒有!
他隻是攔住殺死他戰友的凶手,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