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絕空回頭,深深的看著尹痕被帶離,恍若看到了自己將要走向的未來。
“滿意了?”穆絕空看她,心中卻一片茫然。年輕的天子,琳傲國的君王,從此就要處處受製,聽天由命了。真是可悲又可笑的故事。
蘇婉怡眼眸漆黑閃亮,宛若繁星閃爍:“欠債還錢,這是最基本的正義。”
穆絕空卻冷笑:“沒想到你還會說正義這個詞。”身為殺手,卻說正義,不是很可笑嗎?
蘇婉怡慢慢搖頭,似乎是不認可他說的話:“正義又不是一概而論的,每個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正義。像東翎皇夜子寒,保護他的子民就是他的正義,像雲逸,保護君王是他的正義,像白羽,救死扶傷是他的正義。正義是一根標杆,誰都可以為它畫上不同的刻痕。”飛燕的複仇,其實也是正義。
是麼?好新奇的言論。那麼,他有正義嗎?穆絕空輕輕一笑,無奈搖頭。
“那麼,你接下來要做什麼?”穆絕空問,也僅僅是詢問而已。
蘇婉怡白了他一眼,說:“養傷啊,還能幹嘛?”被傷的這麼重,穆絕空都忘了?養好傷她還要去找夜子寒呢,若是她這個樣子去找他,難保這個幼稚的大男孩不會衝動的不顧一切血洗琳傲國。
接下來的幾天,蘇婉怡都很安靜的呆在穆絕空的寢宮中,吃著下人送來的精致點心,悶了就去禦花園走一走,小日子過的非常悠哉。
不過,她這番做派,惹惱了宮裏的娘娘們。日日留宿皇上寢宮,連皇後娘娘都沒有這麼受寵過。
於是乎,一天蘇婉怡去禦花園玩的時候,迎麵走來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為首那人身穿彩裳,頭頂上的珠翠蕩漾著金光,滿懷怒氣,似乎蘇婉怡欠了她多少錢。
高高在上的目光,驕傲自滿的做派,恩賞般的模樣,讓蘇婉怡非常無語。索性就坐在那石椅上,並不起身,也不說話。是穆絕空的女人?找茬?蘇婉怡苦笑,應付夜子寒的女人還不夠,還應付穆絕空的女人?她怎麼這麼厲害啊!
見蘇婉怡這副倨傲的樣子,女人大怒,朝旁邊的小宮女一使眼色,小宮女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大膽奴婢,見惠妃娘娘還不請安?”
蘇婉怡撚起一顆葡萄悠哉的吃掉,才風輕雲淡的說:“對不起了娘娘,我現在腰酸背痛手抽筋的,起不來。而且,接受別人的跪拜容易折壽你不知道嗎?”
腰酸背痛?做什麼事情腰酸背痛?惠妃臉成了漲紅色,這就開始恃寵而驕了?“別以為皇上這幾日招你侍寢你就得意!最好給本宮留意著宮中的規矩!小心飛的越高,摔的越慘!”
小宮女笑了笑,尖酸刻薄的說:“娘娘您抬舉她了,皇上不是還沒給她名分嗎?就是一個賤婢而已,還沒飛呢就開始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蘇婉怡愣了,她們說什麼?侍寢?她?靠!倏地想起自己剛剛說腰酸背痛……難道她想的是……
蘇婉怡心中一群草泥馬跑過,滿頭黑線。這些女人腦子裏整天就裝這些事情嗎?還有沒有點追求啊?果然無腦!還好夜子寒的後宮還算平靜,不會有人來找她吵架,不然她怕她真的會忍不住動手。
“惠妃,你做什麼!”不遠處,傳來帝王指責的聲音。惠妃和下人一起跪下,口乎萬歲,蘇婉怡淡定的笑,坐在原地。穆絕空來了?來的正是時候,不用她浪費腦細胞了。
穆絕空慌慌張張的走來,見蘇婉怡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懸著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天知道如果被這些難纏的女人罵了蘇婉怡會怎麼樣?找他事都有可能!這幾天關於他寵幸蘇婉怡的消息可傳的很猛!
“惠妃,回你的宮裏去,沒朕的命令不許再出來!”穆絕空冷聲道。
“皇上?”惠妃不可置信,眼中已經盈滿了淚珠,欲落不落,見我尤憐。皇上二話不說,這是判了她禁足嗎?為了……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