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女孩的容顏映入他眼中時,琳傲皇不自覺的低吼出聲。竟然是她?當初跟他談判的那人!當初逼他在夜幕的霸王條款上簽字的那人!他還以為她在夜幕的身份沒那麼高,不想竟然是琉璃尊主!
“穆絕空,很榮幸你還記得我。”女孩話音一落,滿室寂靜。
首先回過神來的典獄長大人抽出帶著倒鉤的鐵鞭,狠狠的甩在她身上,冷冷的說:“大膽惡賊,吾皇的名字豈是你可以直呼的?”
蘇婉怡痛的顫了下身子,很快改變了口風:“琳傲國最尊貴的皇帝陛下,草民很榮幸可以沐浴您的榮光。”此時,一味逞強隻會讓自己受更多的罪,蘇婉怡才沒有那麼傻。她的人生信條,逆境中該跪就跪,該跑就跑,大不了得意了之後再一把火把受盡屈辱的地方燒幹淨!
琳傲皇沒想到她還能屈能伸,這種情況下不罵他反而有心情拍他馬屁,想到當初自己被這個人逼到割地賠款,現在她卻任他宰割,這種強烈的反差讓琳傲皇的心情惡劣起來。
“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麵。”琳傲皇的心情疏解了些,臉上都帶著誌得意滿的笑容,而看在蘇婉怡眼中就變成了小人得誌。
“是啊,幸會。”蘇婉怡淡淡的說,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如果琳傲皇認為這點羞辱就能卸下她的保護麵具的話,那也太小看她蘇婉怡了。
“蘇婉怡!”琳傲皇準確的叫出了她的名字,敏銳的察覺出女孩眼中的一絲疑惑,隨後又說:“琉璃尊主,對麼?”
蘇婉怡眸中先是有些困惑,隨後又釋然一笑,她已經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尹痕了,想必穆絕空是在尹痕那裏聽說的吧。以尹痕的聰明,他應當推斷的出自己是夜幕的領袖。
“尊貴的皇帝陛下有何指教?”蘇婉怡淡淡的說,除了剛開始的疑惑,瞬間又恢複為平靜。琳傲皇有些焦躁了,到底怎樣才能敲開她厚厚的外殼,讓他隨意施為呢?
琳傲皇的眼光陰鷙了幾分,冷然開口:“告訴朕,是誰讓你來刺殺朕和尹愛卿的!”夜幕行事,向來嚴密。刺殺皇帝這種任務,也不是一般人出的起價錢的吧?是他本國有人不滿,還是遠在東翎國的……那個人?
蘇婉怡輕輕笑了笑,稍微轉頭看了看束縛自己的繩索,蒼白的臉上諷刺無比:“皇帝陛下,您這麼請教人的手段可真讓人不敢恭維啊。”
琳傲皇眼中跳躍著一團火光,語氣陰冷:“蘇婉怡,你似乎沒有察覺你現在的處境!”他一使眼色,兩旁林立的獄卒立刻上前,抽出了那把浸了鹽水的鐵鞭,對著蘇婉怡呼嘯而下。
本能的閉上眼睛,鐵鞭撕裂空氣的聲音讓她生寒,熟悉的銳痛降臨到身上的時候,饒是蘇婉怡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不自覺的痙攣著,繡眉擰起,根本逃避不過的刺痛席卷而來,浸了鹽水的鐵鞭落在傷口處,帶來一陣火辣的刺痛,鹹澀的液體滲入肌理,讓她整個人都戰栗起來,全身冒出大滴的冷汗,垂在眼前的秀發很快就濕透了。
這一小片很安靜,似乎隻有她這麼一個受刑的犯人,穆絕空派來的人還都是絕頂高手,看來為了留下她琳傲皇還真的下了血本了!
二十鞭過後,琳傲皇才揮手叫停,等待著刑架上那個女人痙攣減輕,慢慢抬起頭來,他才繼續說:“現在,你肯說了嗎,琉璃尊主?”那一聲“琉璃尊主”叫的分外諷刺。
蘇婉怡甩了甩頭頂的濕發,眼中也帶了些嘲諷的光芒:“說什麼?你問的這個問題本來就有問題,還不許我反駁一句嗎?為什麼一定是別人要我來行刺?我自己願意殺你不行嗎?”
琳傲皇眼中的凶狠之色愈加濃密,看來她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繼續打!”琳傲皇冷冷的下令。
獄卒剛拿起鞭子,就見刑架上的女孩眼中惶急的神色:“我說真的!你怎麼……額……”
接下來的話語,湮沒在深沉的疼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