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釗出事了。
魔族所擁有的血劍形狀的徽記,隻有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才會發光。而他身為魔族之主,自然能感受到所有魔族人的氣息。影釗有生命危險了!
冷蕭然暗自沉默了一會兒,影釗受的傷,如果靜養的話,不會有大礙,關鍵是他現在無法靜養。是要影釗回來,還是繼續幫夜子寒?
現在魔族的情勢並不怎麼好,他被天帝所傷還沒有恢複,天庭又找上了龍王和鳳王,打的肯定是敖軒和翎羽的主意,敖澤還深陷險境,保不準哪天天界大軍壓境,就是他血腥搏殺的時候。
讓影釗回來,或許可以幫他不少忙。可是子寒就……
不,不行!影釗不能就這麼離開夜子寒!子寒已經是最後一世了,若再出意外會魂飛魄散的,那樣他就再也沒有好朋友了!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冷蕭然下定了決心,倏地起身,白色的身影如閃電般劃過,割穿靜謐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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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積雪的雪山,依舊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就像在此處的雪穀一樣,高不可攀,冷漠無情。
雪山上的一處小院中,身穿海藍色衣衫的男子唇角含笑,自顧自的喝著酒。冰涼的指尖觸到那散著寒意的酒杯,男子並無任何不適之色,很快將那泛著寒氣的液體吞入腹中。
風吹動樹幹發出“沙沙”的聲響,樹葉落盡的雪山在夜色裏更多了陰冷的氣息。燭火一點點搖曳,映的那個男人更冷漠了些。
“師父……”院子外麵跑來一個小男孩,白淨的膚色,幹淨的眼眸,一切都是那麼好看。隻是他略微皺起的眉頭,微微苦澀的唇角,讓人看了有些心疼,好像受了萬般委屈。
“皓宇啊,今天的功課做的如何了?”男子溫和的笑,火光的掩映下顯得他更加平易近人。
聞言,孩子很快變成了苦瓜臉,舉起那已經被蚊蟲叮咬的滿是大包的手臂,小眼睛裏滿是控訴:“沒有!”
“哦,”男子微微含笑,指著那早已涼透的鍋,“裏麵還有點吃的,吃完了繼續去。”
林皓宇小小的拳頭握的死緊,澄澈的眼睛裏帶著不甘的怒火。想說些什麼終究是抵不住一天沒吃東西的饑餓,跑到灶火旁邊,鍋裏隻剩下一個饅頭和清湯寡水,林皓宇隱忍了一天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師父!!!”
不帶這麼玩的吧?他是師父嗎?該不會是虐待狂吧?他一天沒吃飯了啊,就剩這東西?話說你吃的是這玩意兒嗎?不會是在哪家裏要的一個別人剩下的饅頭吧?
“乖,快吃吧,餓肚子不好,你還要長大。”淩夙霄笑著說,人畜無害。
林皓宇:“……”你還知道我要長大?話說這已經深秋了你讓我去抓蚊子?還要一千隻?這也就算了,關鍵是你還要活的幹什麼?當兒子來養嗎!修煉?這樣的修煉?你確定不是整我?
林皓宇怒火中燒,小宇宙爆發了!飛速跑到淩夙霄麵前,把他的酒壺奪過來,不顧那股冰涼的冷意,直接灌到嘴裏。
因為受不了那股辛辣的刺激,林皓宇劇烈咳嗽起來,小臉憋的通紅。酒液順著食管滑入胃中,帶動著全身都冰涼起來。不過那冰涼之後,隱約有一股燥熱升騰而起。
“皓宇你做什麼!”淩夙霄大驚,慌忙搶過酒壺,他才十歲啊,喝這麼烈的酒做什麼?
“討厭的師父,你是要喂蚊子嗎?”林皓宇被酒一刺激,眼中不禁有滾燙的液體滑落,不知道是不是傷心。
那小小的瓶子被林皓宇緊緊握在手中,裏麵有無數小蚊子正在飛舞,發出很大的“嗡嗡”聲。
淩夙霄看到他胳膊和腿上數不清的小疙瘩,還是稍稍難受了一會兒。無聲的撫平皓宇略微雜亂的秀發,淩夙霄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
皓宇,我要你練習的是如何用仙術來困住生命體,誰讓你用這種手段去抓蚊子了?是我說的不夠明白還是你理解能力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