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那昏暗的燭火晃花了他的眼睛,韓雲修都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像是一個木偶人,已經被奪取了靈魂。
“怎麼,見到主人,連最起碼的禮節都沒有嗎?”夜子寒好像終於忙完了,放下手中的筆,靜靜的看著他。
主……人?夜子寒是故意羞辱他的嗎!雖然他不知道那隻能和靈獸締結的契約為何能被夜子寒用在人的身上,但那是事實!他就是那個事實……
“你……”韓雲修雙眸含怒,剛生出一點反抗的念頭就感覺頭痛欲裂,好像要炸開了!那種深入骨髓的刺痛,讓他都有去死一死的想法,可卻完全沒有辦法。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似乎想要一個能保護自己的姿勢。
“韓雲修,你現在根本抗逆不了朕,何必自討苦吃?”夜子寒手中的銀戒閃動著寒光,在寂靜的夜裏,更多了深邃的冰冷。
“東翎皇,你……啊!”韓雲修痛苦的倒在地上,靈魂在戰栗顫抖,僅僅是因為他一點不敬的稱呼,已經遭到很嚴苛的對待。
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夜子寒突然心間一冷。原來,澤一直想逃避的,就是這樣的命運嗎?對主人一絲一毫的反抗都不行,從身體到靈魂,都是絕對的臣服。所以,澤才……
他要抗逆的,是天庭嗎?天庭,真的存在嗎?在下界都被奉為神明的龍,在天庭就要受這種待遇嗎?夜子寒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
可是,澤,我隻是一個凡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又如何能幫的了你呢?眼前這場戰爭,我都要全力以赴。
韓雲修的掙紮,讓夜子寒想起了那條銀龍,澤。
好像韓雲修的反抗之心消減了些,契約沒有那麼強烈了,他慢慢跪坐在地上,揮去額頭的冷汗,自嘲的笑了笑。他現在跟夜子寒養的一條狗有什麼區別?狗不開心了還能狂吠兩聲,而他,連那個發泄的權利都沒有。
“主人,您叫我來究竟有什麼事?”韓雲修順從的叫出了那個稱呼,還用上了敬語,這樣或許能讓自己好一點,那所剩無幾的尊嚴,已經被眼前這個人粉碎的一絲不剩。
韓雲修恭敬的聲音沒有讓夜子寒有多少欣喜,他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澤被鎏金的鎖鏈捆縛,還隻能對那些神仙笑,恭敬的喚著他們的敬稱。他看到澤一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費力的喚著他的名字。
子寒,救我,子寒……
“澤!”夜子寒終於大聲的喊了出來,心髒好像在滾燙的熱油裏煎熬,契約戒指告訴他,澤的情況很不好!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我沒事……在東海,跟我那個不靠譜的弟弟打了一架,受了點傷。我沒事……”心裏,傳來一聲溫潤的回應,夜子寒焦灼的心,這才有些平複。澤,希望你好好的。
韓雲修被他突然的聲音叫懵了,他喊的是澤?好像還很擔憂的樣子,澤是個人名嗎?
夜子寒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壓下那噩夢一樣的場景。無論澤經曆了什麼,現在的他是沒有能力去分擔他的痛苦的。他隻能不斷變強。
“你怎麼了?”韓雲修疑惑的問了一句,不過絕對不是好心,他巴不得夜子寒快點去死!
睜開眼睛看著地上的韓雲修,夜子寒終於想起了自己叫他來的目的,也就不再多廢話,直接說:“幾日之內,天下將有大動亂,韓閣主,幫朕一統天下吧。”本來他隻想著找出寒月閣的勢力之後就殺了韓雲修為蘇婉怡報仇,現在,天下動蕩,韓雲修的實力和號召力,是他需要的東西。
韓雲修自嘲一笑,冷冷淡淡:“皇上,您覺得我有拒絕的權利嗎?”他想拒絕,夜子寒那霸道的契約允許他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