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修,這個滿是抱負的男人已經被夜子寒折磨的幾近瘋狂,隻想快點死去,好免了他心裏一天一天更重的折磨。
夜子寒冷笑,想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最起碼他要活到蘇婉怡回來!他欠怡兒的,他要他十倍奉還!另外,寒月閣在東翎境內的勢力,他勢必要查清楚!然後,抹殺!
“趙大人,將這一片的守衛和死刑犯清幹淨。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的時間過後,除了我們三人還有其他人出現在這裏的話,格殺勿論!”夜子寒冷酷的下了命令,紫眸翻湧著冰冷的風暴。
“是。”趙大人慌忙招呼侍衛們把死刑犯都帶走了,一分一秒也不敢耽誤。都知道皇上喜怒無常,他的手段常人根本不敢領教,誰知道皇上要怎麼處置這個重要的犯人。
韓雲修聽到他的話,潰敗的眸中劃過一絲疑惑,是什麼樣的刑罰,要他讓其他人都離開?
雲逸也很困惑,他也不知道夜子寒此舉何意。皇上還有什麼辦法讓這個男人開口嗎?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所有人都撤幹淨了,本來充滿慘叫和絕望的天牢一瞬間變得死寂。
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夜子寒再次盯緊了韓雲修,聲音清澈:“韓雲修,你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也無力反抗,朕勸你,趁早說出寒月閣的勢力和據點,還能有個痛快的死法,不然,你一定會生不如死。”
韓雲修淡淡一笑,然後低下了頭,緩緩閉上眼睛。這副認命般的示弱現在卻代表了他很大的決心。生死,強來不得,而有些東西,則是他最後的堅持,無論受多大的痛苦,他不能讓那些信任他的兄弟因他喪命。造的殺孽也不少,現在是到償還的時候了嗎?
沉默的拒絕,反而讓夜子寒有幾分猶豫,畢竟,他要使用的,是……
澤,抱歉了。
緩緩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決然,匕首堅決的劃破的右手食指,殷紅的血滴慢慢滲透出來,緩緩墜落,落在一堆柴草中。
“皇上!”雲逸大驚,不明白夜子寒此舉何意,自殘做什麼?
夜子寒微微偏頭,淡淡的說:“逸,你離遠一些。”
雲逸滿頭問號,不過出於對夜子寒的順從,他還是選擇離開了他身邊。眉頭緊鎖,雲逸看向夜子寒的目光都是擔憂,雖然那隻是一道小傷口。
抬起右手,把鮮血塗抹到銀色戒指上,戴在左手上的銀戒猛然閃光,帶著妖異的腥紅色。夜子寒左手一揮,一道紅光從銀戒中射了出來,慢慢的在地上畫出一道腥紅色的圓形圖紋,似是一道古老的陣法,將夜子寒和韓雲修兩人包圍在內。
雲逸詫異的看著這一切,皇上好像是在……訂契約?這套陣法圖紋,他曾經在夜子寒和敖澤簽署契約的時候看到過。不過當時是用銀戒誘發,兩人的鮮血相融,最終成功訂下了平等契約,同生共死。
現在這個陣法,顯然跟上次有些不一樣,因為這個霸道的圖紋中,隻有夜子寒的鮮血,當然夜子寒也絕不可能跟韓雲修訂什麼平等契約,那就隻能是……
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高低立顯。仆對主的任何要求都沒有拒絕的權利,抗逆,會受到契約的反噬,生不如死。而訂立主仆契約的仆人,生死,從此都握在主人手裏,可以說一點權利也沒有。
這就是敖澤敖軒如此抗逆天庭的原因。
現在夜子寒要進行的,就是主仆契約的簽訂儀式。
腥紅色越來越濃,好像翻湧的血海,當那力量達到頂峰之後,夜子寒紫眸微涼,一道猩紅的血光爆射而出,直接射入韓雲修的眉心之中,似乎有鮮紅的印記若隱若現。
韓雲修驟然間猛烈掙紮起來,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像有一股霸道的力量順著那道血光侵入了他的身體,讓他本能的戰栗,恐懼,害怕。
那道力量,似乎要侵蝕他的意誌,占據他的思想,要在他的靈魂上烙上不屬於自己的印記!那是夜子寒的標誌!
無助的掙紮,不顧那越流越多的鮮血,似乎從這一刻身體的疼痛都已經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意誌,不能被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