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夜幕風平浪靜,還是跟之前一樣,接任務,暗殺。除了白虎和朱雀去了鳳溪國辦事,其他的人都很安分的在尊主的領導下做事。
似乎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隻是,是不是真的一樣,隻有暗懷鬼胎的凶手和蘇婉怡知道。
這天,蘇婉怡來到了經常來的斷崖邊,綠草的邊緣已經有些泛黃,地上的落葉似乎也多了些,微風吹過,枯葉飄飛,瞬間落入無盡深淵。
暗黑色的衣袂飄舞著,好像要隨風而去。蘇婉怡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心裏有一個名字,不斷徘徊。
皓宇,你會傷心嗎?我已經拿到了確切指證凶手的證據,可現在,我卻猶豫了。或許夜子寒說的不錯,我始終是不舍的,哪怕那個人是殺你和害死玄武,銀狼,海鯊真正的幕後主使。這兩年來,他對我怎樣我是知道的,甚至他還舍命救過我,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他的動機何在?
姐姐真的很沒用對不對?
“非要逼的自己退無可退嗎?”身後,一聲戲謔的聲音傳來。
蘇婉怡並不轉身,隻是輕輕回答他:“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
白羽走上前,和她並肩而立,月白色的衣袍襯得他更加瀟灑起來,好聞的藥香飄散,汙濁的心靈慢慢淨化。
“夕陽西下,夜晚就要來了。”白羽雙手交叉,抱著他簡單的小腦瓜,看著遠方火燒一樣的雲彩。其實,這場景挺悲壯的。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女孩冷漠的說,映著落日的餘暉,好像她整個人都遙遠起來。
“穿越最深的黑暗,然後又是美好的黎明了啊。”白羽輕輕調笑,露出了真摯的笑臉。
蘇婉怡也笑了笑,說:“不過對有些人來說,黎明永遠不會到來了。”
“尊主。”身後,有人喚她。
蘇婉怡長歎口氣,掏出懷裏的一封信,遞給他,說:“明天,你和閃豹一起去完成這個任務。雇主對我們要求比較高,不過切記,安全第一。”
“是。”他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白羽疑惑,“這是打算動手了嗎?”
蘇婉怡點頭,眼中劃過凶狠的光,如刀鋒一般,刺人心肺。
“不過,你讓藍鷹和閃豹一起行動,是要對付藍鷹呢,還是閃豹?”白羽撓撓頭,很苦惱的說:“雖然我現在連誰是真凶都不知道。”
蘇婉怡:“……”最後一句話真相了吧?白羽你個白癡。“像你這樣,腦回路簡單的,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啊。”
白羽:“……”不要這麼傷人好不好?
夜幕的尊主大人抬頭看了看天空,又看看腳下的斷崖,或許,隻有把自己逼到退無可退的時候,她才能真正下決心吧?
斬斷過去所有的牽絆,逼迫自己給死去的兄弟一個公道。這兩年時間,他到底發展了多少勢力?是要全部清除,還是招安?
在真正要撒網抓這個叛逆分子之前,這是她必須麵對的選擇。
師兄,你說,我該怎麼辦?
皇宮禦書房
在夜子寒第十次走神之後,雲逸終於不顧尊卑,伸出手去,在皇上麵前晃了晃,說:“皇上,回魂啦。今天一天都要過去了啊,您連五十份奏折都沒有批完。”看著那摞的高高的都還沒有批改的奏折,再看看那已經徹底黯淡下去的天空,不禁歎了口氣。
夜子寒惱怒的盯著在自己眼前亂晃的手,一巴掌拍過去,說:“逸,你想犯上作亂嗎?”
雲逸捂著自己被拍的通紅的手背,無語:“皇上您不能這麼冤枉臣啊,一下午了您才處理了不到五十份奏折,現在天都黑了,您是打算挑燈夜戰嗎?”也在皇上身邊這麼多年了,這樣低的效率可是破天荒頭一次啊!以前夜子寒處理奏折那都是分分鍾完事,哪有現在這樣看完一份走神一刻鍾。
“天黑了嗎?”某皇上很淡定的瞥向窗外,雲逸吐血。
“不知道她在幹什麼……”夜子寒喃喃自語,雲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就是得相思病了啊!也不知道皇後娘娘在那間小屋裏到底跟皇上說了什麼,折騰的這個第一次戀愛的孩子跟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