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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蓮心殿
鑒於一個上午尊主都在睡覺,睡完覺之後去找白羽聊天了,所以會議也就在下午開了。夜幕的領導層出奇的都沒有說話,是怕惹到蘇婉怡傷心還是別的什麼就不得而知了。蘇婉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對,也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
血蝶抱著厚厚一遝書信拍在了蘇婉怡麵前的桌子上,說:“尊主,這是您離開夜幕的幾十天裏,雇主的來信。小的事件大哥已經派人去處理了,這些留著尊主來做決定。”
看著那摞起來有兩尺多高的書信,蘇婉怡淚了,我說你們就是這樣迎接尊主回歸的嗎?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蘇婉怡可憐巴巴的盯著那一堆的書信,好像那是個惡魔。唉,她又要工作多久啊!
“你們就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我現在可是病人唉。”蘇婉怡喃喃低語,下方沒有一個人理她。
“尊主,你要加油啊,兄弟們等你勝利的消息。”白羽微笑著捧場,蘇婉怡一記眼刀秒過去,白羽若無其事的喝著眼前的茶。
“尊主,有些事,您需要告訴我們吧。”藍鷹輕聲說:“聽說韓雲修被東翎皇抓住了,那麼寒月閣的勢力勢必瓦解,我們是否要趁虛而入?”
蘇婉怡拿過一份密信看了看,隨口說:“不趁虛而入那就是傻瓜,難道要白白浪費東翎皇給我們創造的機會嗎?”她當初答應過寒月閣要退出東翎市場,現在寒月閣已經成不了氣候了,她的承諾自然不作數。非但如此,她還要霸占寒月閣留下的市場!
“尊主,如果有一天,東翎皇和我們之間有矛盾,您站在哪一邊?”坐在下手的飛燕輕輕說。而她這句話落下,蓮心殿內瞬間沒了聲音。
其實,這是夜幕所有人心中共同的擔憂。她嫁給了東翎皇,而皇上不是都會有疑心病嗎?若有一天,他覺得夜幕已經威脅到了他的統治,是不是會發兵滅了夜幕?而尊主,究竟選擇哪一邊呢?殺手有了牽絆,是否會舉棋不定左右搖擺?
命運總喜歡開玩笑,突然拋給你一個兩難的選擇,讓你必須從中挑選一個。
蘇婉怡看著手中的信件,也沒多想什麼,堅決的說:“永遠不會有那一天。”這句話,想也沒想就從嘴裏蹦了出來。之前她認為夜子寒會滅夜幕僅僅是因為兩人之間的交往不深信任不夠,現在,夜子寒是不會下這種命令的!之前他任憑夜幕和寒月閣明爭暗鬥從未管過,現在卻一下打垮了寒月閣最精銳的力量,他應該知道,毀掉寒月閣就會讓夜幕一支獨大,可他仍然這麼做了,就足以證明他的誠意,和他對她的真情。
有些事情,不用點太透,她已經心知肚明。
“尊主,您是在逃避嗎?”飛燕眨著眼睛,聲音平淡無波,卻有著某種追根究底的堅決。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夜幕,隻有飛燕敢這麼跟尊主說話。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若是不在意夜子寒,直接就會說選擇夜幕了,而尊主現在說不會有那麼一天,豈不是說明,她也不忍看到這個兩難的選擇?既然兩難,就說明她對夜子寒產生感情了。
蘇婉怡突然停下了手中批閱信件的動作,定定的看著飛燕。這個孩子,今年十五歲了吧?她親眼目睹家人慘死,對人與人之間缺少信任。
對於培養一個鐵血殺手來說,她是成功的,畢竟飛燕都能抓她語言的漏洞了,可是,她不想這個孩子從親人死亡的那一刻就活在仇恨裏無法自拔。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止步於血腥之中,不是太過殘忍了點嗎?
蘇婉怡冷笑,眸光晦暗不明。聲音很輕,很軟,卻有著濃烈的諷刺:“怎麼,飛燕,莫非你很期待那一天嗎?”
很期待相愛的雙方各自拿起長劍指著對方,互相拚殺直到一方的血液流幹?
飛燕看著蘇婉怡,張了張嘴似乎想辯駁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話,起身來到大殿中央,對著蘇婉怡跪倒下去,說:“屬下失言,尊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