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是皓宇留下的血字。皓宇也的確留下了血字,不過不是為了指證凶手,而是提示我們凶手帶走了什麼東西。在一片黑暗中,皓宇能看清凶手的長相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看到,也一定不會認識。”
“你是說他留下的‘皇上’二字嗎?”夜子寒問。
蘇婉怡眸光陰鷙,低聲說:“其實皓宇留下的,並不是‘皇上’二字。那兩個字,離得太近了,而且‘皇’字下麵還有一點,‘上’字最下麵的橫是傾斜的。如果說凶手看到了皓宇留下的字,並把它修改了來誤導我們也不是不可能。這樣想來,我覺得,皓宇留給我們的,應該是這樣一件東西。”
蘇婉怡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在地上比劃了一個“信”字。
“信?”夜子寒莫名其妙,蘇婉怡說:“正看是一個信,可如果你反過來看……”
蘇婉怡走到對麵,在“信”字的上方添了一撇,又在“口”中添了一橫,在“信”字的三道橫中添了一豎,隨後又在單立人上添了一橫。
就這麼寥寥幾筆,原本的“信”字就變成了“皇上”二字!
夜子寒震撼莫名,他是感覺林皓宇留下的血字有些奇怪,卻也沒想到還有人偷梁換柱!
“信?難道是朕的密信?”夜子寒突然明了了。
蘇婉怡點頭:“是密信,不過不是皇上的那封情書,是被賊人掉包的關於靜息針的介紹才對!這封信,應該是被皓宇撿到了,為了讓我們之間的矛盾無法解釋,皓宇才有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到底什麼人?為何一直在設計我們?”他們兩個,一個是東翎國最尊貴的皇帝陛下,一個是三國中赫赫有名的殺手界老大,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拿下他們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讓暗處的黑手一次次挑撥他們的關係?
“師兄,具體什麼人我想你心中也有數,請吾皇給我個機會,我要親自揪出凶手,為皓宇償命!”蘇婉怡冷冷的說。或許,不隻是皓宇,玄武,銀狼,還有夜子寒為何非要殺死海鯊和白羽的理由,都會很快找到答案!
夜子寒定定的看著她,眼中劃過一絲不舍。
“你,舍得嗎?”舍得懷疑他們嗎?舍得動手嗎?若是不舍,可以讓朕來。
蘇婉怡臉上有著明顯的受傷,更多的是恨。她恨自己太過相信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造成了今天關心她的一個個的離去。
“師兄,舍得怎樣?不舍得又怎樣?做錯事就得付出代價!如果有人做錯事不用付出代價,那這世間,還有什麼溫暖可言?”
夜子寒突然把雙手搭在女孩肩上,蘇婉怡抬頭看他,夜子寒輕輕說:“朕,允了。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朕,保護好自己!朕會等你回來。”
蘇婉怡重重的點頭。
火光中的兩人,對自己的愛人,立下了彼此牽掛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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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子寒拉著蘇婉怡走出來的時候,外麵的殺戮基本上已經接近尾聲。濃重的血腥味飄散在這個普通的小村落,這個不一樣的夜晚,有些東西,是一去不複返了。
比如說寒月閣的威勢,又比如說他和她之間的隔閡。
夜子寒掃視了一眼,問:“影釗呢?”
雲逸回答:“他去追寒月閣閣主了,不過應該很快就會回來的。”皇上說要活的,這個城鎮的將領可能做不到,影釗親自過去了。韓雲修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絕對不是影釗的對手。
“嗯。”夜子寒很好心的應了一聲,唇角上揚起愉悅的弧度。雲逸明顯感覺,陰沉了四天的皇上,又有好心情了。
唉,還是皇後娘娘厲害啊,別人勸了很久也沒讓夜子寒平火,蘇婉怡這才一刻鍾不到就搞定了。
“師兄,我先走了。”蘇婉怡道別,其實心裏還有那麼一眯眯點不舍。
夜子寒戀戀不舍的攥著她的手,深情的說:“一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