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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婉怡站在斷崖邊,微風掀起她碧色的衣袍,似是想找一個共舞的夥伴,墨發在她身後鋪展開來,就像黑色的錦緞般柔順。她的眼睛,映襯著遠方的天空,麵色平靜的可怕。此時的她,就像仙子誤入凡塵,對一切事一切東西都那麼淡然。
其實不是的,她的心緒複雜,千回百轉,理都理不清。仙女對凡間事是淡漠的,高高在上不屑一顧的,她不是。她關心她愛的人,她會心痛朋友的逝去。
兩年時間,夜幕都沒有什麼大事,一直很安靜。接手的各種任務都很順利的完成,為什麼到她跟夜子寒對上的時候各種意外接踵而來?難道夜子寒是顆災星嗎?她要不要離他遠一點?蘇婉怡無語,各種意外狀況的確是從她接手刺殺夜子寒的任務後才產生的。
她還是和夜子寒保持距離吧。
他們不可能了,有人命的隔閡,他和她,這輩子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了。
玄武,你沒來得及說的話,我會查清楚,銀狼,你的仇,我會報。我曾經說過,上天是公平的,一個人不可能一生一帆風順。欠我們的,終究是要還的!而且,傷你們的,我要他十倍償還!
另外,夜幕中隱藏的那個黑手,到底是誰?挑起她和師兄的矛盾所要的又是什麼?不可能啊,夜幕殺手出任務她都了如指掌,能發動如此大規模的大漠血案,一定是有一定勢力的。寒月閣的殺手?
不可能吧?寒月閣若是做,沒必要拉夜幕下水,做的太過反而欲蓋彌彰。如果不是寒月閣,還有哪個殺手團有一次狙殺千人的能力?
難道……
蘇婉怡心涼了半截,夜幕之下隱藏了諸多陰影,難道有人是寄居在更深的陰影之下?
“尊主。”一黑衣男子急匆匆的跑來,抱拳道:“屬下有事要報。”
蘇婉怡勾唇一笑,回頭看著他,看到他身上有明顯的傷痕,不自覺變了臉色:“夜蝠,你遇到了什麼?”不可能啊,夜蝠居然負傷了!她安排任務總是有最大保障的,夜蝠接手的隻是刺殺一個富家子弟,那種紈絝根本沒有武力,警覺性也低的可憐,是絕不可能傷到夜蝠的。
於此同時,她還有一種恐懼,一種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她的恐懼。
夜蝠看了看左臂上明顯的刀傷,怨恨自己沒有處理好傷口就來了,平白讓尊主擔心。“尊主,隻是一道刀傷,沒事的。這傷,也不是那個紈絝子弟弄的。”
蘇婉怡眉梢緊了緊,怎麼,聽夜蝠這麼說,好像還有其他情況?蘇婉怡平複心情,說:“有什麼事說吧,夜蝠。”沒事的話你也不至於傷口都不處理直接找到這個地方來見我。
蘇婉怡現在正在千雲山中一個比較陡峭的懸崖邊,下麵是幾百米的深淵,掉下去必死無疑。她想事情的時候,經常來這裏,斷崖,將以前的思路全部斬斷,開辟一條新的通路。她剛才就想到了一個比較可怕的事情,可能是她這兩年來過於信任和疏於管理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