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澤不說話,看著蘇婉怡。自小敖軒就調皮任性連他爹都管不了,如果說有人可以管管他的話,除了翎羽,就是蘇婉怡了。雖然是殺手,但蘇婉怡是個心軟的。她喜歡用強悍來武裝自己,不讓別人傷到她那柔軟的內心。
蘇婉怡拍了拍敖軒,眼中流淌著莫名的晶瑩,說:“軒兒,走吧。我們……回家……”她想家了,她想回千雲山了,她不想呆在這個冰冷的皇宮裏了,這個冰冷的地方,隻會讓玄武和銀狼死也不得安寧。
海藍真火熄滅,敖軒長歎一聲,看著蘇婉怡,也不好發作,隻得鬱悶的揉亂了她的秀發。這一世的怡兒,真的讓人心疼的不行呢。若真想讓她學會憐憫與仁愛,又何必給她一個殺手的身份?老天你真能玩!
敖軒沒辦法,他不能違抗蘇婉怡啊。隻得笑著說:“好,怡兒,我們回家。”
紫色的光波一閃而過,幾人都不見了,包括已經死了的銀狼。敖澤看著震驚的眾人,揮揮手,說:“都走吧,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皇上怪罪下來,我擔著。”
禦林軍得到了這條免死令,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敖澤無奈的搖搖頭,走進軒羽閣,不管怎麼說,他先保住太後的命再說吧。
室內,太醫們跪了一地,夜子寒扶著太後的上半身,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夜子芊坐在床邊,握著太後的手,眼中泛著些許淚花。太後的傷已經被很好的包紮,氣息微弱。她看著夜子寒,輕輕的話就像飄飛的蝶羽,很快就消散:“寒兒……別殺她……別……”太後氣遊若絲,夜子寒的心似乎碎成了一片片。母後在這個時候,還讓自己別殺她,就見了那一麵,蘇婉怡到底給母後灌了什麼迷魂湯。
“母後,她敢刺殺皇兄,還傷了母後,這簡直就是罪該萬死啊!”夜子芊蹙眉,不開心的說。
太後胸膛劇烈起伏,似乎是想說什麼,卻沒有力氣說出來。夜子寒責備的說:“芊兒,別讓母後生氣了。”
夜子芊張嘴想要爭辯什麼,看到皇兄責備的樣子,又看到母後命懸一線,也就識趣的閉嘴了。
“母後,您好好養傷,兒子不殺她就是了。”夜子寒向太後保證,看到母後瞬間放鬆的臉,夜子寒卻滿臉苦澀。他什麼時候想殺師妹了,師妹刺殺他他都沒起殺心,隻是看到她傷了母後,自己才一怒之下……
太後是放鬆了,夜子芊卻撅著嘴衝了出去,正好撞到了進門的敖澤身上,敖澤下意識的扶了她一把,也拉開了彼此的距離。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小太監小宮女啊!夜子芊剛想發作,抬頭卻看到了一張精致到過分的臉。墨發隨意挽起,熔金的眸柔和的可以滴出水來。白皙的膚色,微微上揚的唇角,很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仙人。小公主一瞬間呆滯了,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要興師問罪的,嬌美的臉蛋上映上些許粉紅。
“公主殿下,小心些。”敖澤笑了笑,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她,走向內室。
看著他的背影,月白色的衣袍襯得他整個人更加飄逸。心髒快了幾拍,這個人,難道是皇兄的親信嗎?夜子芊腳步有些漂浮不定,慢慢飄出了軒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