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禽扇動潔白的羽翼，托起空中的司空笑，而後親昵地轉過頭用赤紅色的喙蹭了蹭司空笑的脖子。
司空笑伸手撫了撫白羽，由彎下腰拍了拍腳下巨大的頭顱，從古老晦澀的記憶中提出一些片段，“小四、小九，就隻剩下你們了麼？”
飛禽的眼中落下淚來，九頭巨獸也悲鳴了一聲。司空笑歎了口氣，神女親手塑造的九隻神獸如今也就剩下了麵前兩個。
長長的歎息回蕩在空氣中，司空笑身形神秘般消失，又毫無征兆出現。
眨眼功夫，她的人就出現在司空凰與阿藏之間。
“你都想起來了？”司空凰輕聲問。
司空笑點點頭，瑩白的雙指並攏，抵在阿藏眉間，輕聲喝道：“阿藏，你可知錯。”
“我何錯之有？”
阿藏冷笑一聲，袈裟一甩飛速後退，想要甩開抵在自己眉心的雙指，可是很快他就驚恐地發現，無論他怎麼後退，那雙瑩白的手指就抵在眉心！
神女被打落輪回時神力幾乎沒有任何損失，此刻的司空笑，完全承繼了神女的力量。
阿藏抬頭看，隻覺得司空笑的臉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一雙深淵般的黑眸仿佛就在他麵前。
沒由來的驚恐從心底散出，他大聲吼：“我沒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
司空笑回眸看了眼身後的司空凰，輕聲道：“他體內的力量，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司空凰淡淡點頭，便看著司空笑將阿藏定在空中，翻手之間，濃鬱的金光溢出，灌入自己的身體裏。
“不！不！”
神跡般的禁錮，讓阿藏難以置信，“憑什麼？！憑什麼！”
是你們創造了我，是你們給了我無窮無盡的野心，憑什麼翻手就奪走我的一切，憑什麼？
司空笑抿了抿唇，不為所動，但心裏卻已然有個未宣之於口的答案。
——縱然神女和凰天生地養，擁有無窮的創造之力，可她們真的算是神明麼？神明該是怎麼樣的，悲天憫人無私奉獻，還是無情無欲漠視生死……誰又規定了這一切？
——如果神明有了心，有了感情，她們的神格能存在多久？這一場百世的劫難，究竟是誰的劫，又是誰在考驗她們……
看著阿藏在空中拚命的掙紮，仿佛天道之下無力的螻蟻，司空笑漸漸恍然。
“這是什麼力量……”明念月驚疑不定地望著空中，司空笑為何突然擁有了這麼強的力量？即便是服下夢回三生擁有百世的領悟也不至於如此。
忽而注意到一旁老神在在的族長，明念月眸光一動，開口問：“族長，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人族族長笑而不語，正在故作高深之際，一個巴掌從腦後拍來，啪的一聲極其響亮。
“你小子裝什麼裝！知道什麼還不快點說！”鬼仙宮天挺扯著嗓子吼，人族族長頓時蔫了，看著自家老爹，有些怨念。
楊月真捂著小嘴忍不住笑，族長清了清喉嚨，說道：“這件事還要從遠古時期講起…那個時候天地間有兩位女神…一個叫凰、一個叫神女…”
隨著族長的緩緩敘述，眾人終於恍然大悟，臉上的迷茫神情變得極其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