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司空笑當初在青龍鎮當掉的首飾之一,於半個月前被司空凰暗部的人找到。
發簪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當鋪老板清洗掉了,看到前麵這些出手闊綽看起來又來曆不凡的人打聽當初那位美麗女子的下落,善良精明的老板歎了口氣,事無巨細的交代了一番,直把司空笑狼狽的慘狀說的可悲可泣。
暗部的人拿著筆速記在本子上,連一個字都不敢漏下。
那老板看到麵前人鄭重萬分的模樣,臉上露出一絲為難猶豫之色。
暗部的人都是人精,見狀立刻旁敲側擊的套起話來。
幾句交談,老板便毫無知覺的將司空笑當初來時身上穿著的男人衣服,如何麵容慘白,如何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的情況隱晦又引人亂想的說了出來。
生逢亂世,一個孤苦無依的絕美少女……誰都會非常自然的腦補一出少女慘遭欺淩而後依舊堅強尋親的大戲。
老板不知司空笑底細,隻當是她流落在外的大家閨秀,一邊歎息一邊安慰麵前這些人不要難過,這年頭人還能活著就是最好了。
暗部的人聞言麵麵相覷了一陣,而後為首的一人清咳了幾聲,問了那當鋪老板那衣服的特征,而後又順藤摸瓜找到了當初救司空笑的那位獵人,緊接著八百裏加急,連人帶信一道打包送到了永安皇宮。
司空凰看到暗部的密信後,絕美的臉上頓時殺氣四溢,雙眸裏布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驚痛和滔天的恨意。
一時間大殿中的所有人噤若寒蟬,隻敢低頭看著自己腳尖。
就在這一片寂靜中,猛然間上首傳來一聲巨響,沉重的楠木桌案被人整個掀翻,連同上麵的青玉茶盞和四國唯一的永安龍璽統統被砸得粉碎,殿中所有人頓時都嚇得跪倒,這下連氣都不敢喘了。
司空凰的手背青筋暴起,緊抿的唇邊甚至溢出了一絲血色,她咬著牙,從唇間硬生生逼出五個字:
“把人帶上來…”
離風揮了揮手示意讓人把那獵戶壓上來,心中也猜到司空凰為何會如此生氣,想了想還是頂著司空凰滿身的戾氣將手下為那獵戶檢查身體時發現的情況小聲說了一遍。
果不其然,司空凰聞言後神色一緩。
經過這一係列的事情,那獵戶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司空笑在先,暗部的人在後,此刻又被綁著送進了從來沒見過的皇宮,他早就嚇瘋了,當被拖上殿時,他隻瘋瘋癲癲的不停重複著:“我什麼沒有做……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
司空凰厭惡的瞥了那男人一眼,冷冷的說道:“殺了。”
離風擺了擺手讓人把嚇瘋的男人拉了下去,而後默默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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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撫摸著自己手中的簪子,司空凰的思緒回到現在,“鬼界那邊有什麼動靜?”
離風搖了搖頭,有些苦惱的說道:“目前還沒有反應,主子,是不是我們的計劃被金典漠識破了?”
“咳咳…無論識破與否,隻要這個消息傳到她耳朵裏,她都會來找我的。”
司空凰一邊說著一邊回身走向床榻,脫力一般坐了下去,蒼白的麵上浮現出一層黑氣,望眼欲穿的目光再一次轉向門口,“不知道笑笑如今人在哪裏……身上的傷究竟怎麼樣了……”
離風嘴唇輕抿,看著曾經意氣風發的主子此刻拖著腳步的模樣,心中一陣酸脹,“主子放心,笑笑小姐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