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一個將死之人我又能做什麼?”金典漠的眸子幽深不可見底,她緩緩收起那銳利的目光,從瓶子裏倒出一顆丹『藥』。
司空凰見狀目光就是一縮,“你不怕我叫人?”
“如今在這裏的不過是一群老弱殘兵,我倒是不介意出手,隨你選擇。”
金典漠平靜的說完,在桌子上尋了個杯子將那丹『藥』融於水中,司空凰冷冷地目光仿佛實質化的兩柄利劍釘在金典漠的身上,後者回頭看了司空凰一眼,淡淡的說道:“用不著那樣瞧我,如今你再恨我卻也殺不了我了。”
話罷,金典漠捏起司空凰兩腮,毫不客氣的將那『藥』水灌進了司空凰嘴裏,溫熱的水滑下喉間,司空凰心裏陡然一涼,卻意外的發現自己身上那因為毒『性』發作而帶來的疼痛快速的減輕。
這一下倒是出乎意料,司空凰不知道麵前人究竟是有什麼打算。
“我來找你,是因為司空笑。”
司空凰心底一沉,果然是因為笑笑,當下也不再開口,隻靜靜的看著麵前人。
金典漠對司空凰早有了解,知道這人心機頗深又素來精明,便也沒想繞彎子,直接道:“你油盡燈枯,那孩子又重感情,想來已經決定要陪你赴死,我此番前來便是要問你的計劃。”
“我的計劃?”
“以你的『性』格,不可能讓那丫頭給你白白陪葬,但事有萬一,我不放心,所以前來找你,如果你任由那丫頭胡來,我便先送你上路。”
司空凰眼裏掠過一抹陰鷙,心神電轉間便直中要害,冷聲問道:“我死後你想對笑笑做什麼?”
金典漠眉頭微微一動,看向司空凰的目光不禁帶了些意外,垂眸想了想,道:“那丫頭自有她的使命,與你這個將死之人沒有什麼幹係,你若多事,我也是留不下你的。”
司空凰深深地看了金典漠一眼,而後微闔眼皮,在黑暗中平複了一下情緒,才道:“我不會讓笑笑為我而死。”
“你是一個守諾的人,我相信你的承諾。”金典漠將剛剛給司空凰服下的丹『藥』留下,“這個是天山雪蓮製成的丹『藥』,『藥』『性』極寒,可以短時間內麻痹你的感官。”
話音落,金典漠抬手解開司空凰身上的定身術,又帶上麵巾,悄無聲息地打開門閃了出去。
司空凰冷冷的看著房門,指關節捏得發白,片刻後,她鬆開手從袖子裏取出一個蝶繭,又取出一道靈符,將繭放在靈符上,不一會就化作信蝶飛了出去。
就在信蝶飛出去不久之後,天際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嗡鳴之聲,司空凰神『色』一變立刻推開窗子,凝眸看向四國學府的方向。
陣法破,天梯不複存在。
隱世大陸和極樂大陸兩方人馬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當是對方做了手腳,一時間各路高手莫名其妙的戰在了一起,開天辟地般的聲勢從四國學府傳出,繼上次學府被毀後,四國學府又再一次變成了廢墟。
司空笑和楊月真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場景,最後明華素尋來,歎了口氣道:“盡人事聽天命,天命如此,我們也別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