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凰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不明情緒，似乎在猶豫什麼，可不等半息時間，她眼中神色已經恢複如初，毫無破綻的淡淡開口：“是。”
聲音落，司空凰邁步要走，身後又傳來一聲“等等”。
司空凰微蹙著眉頭的扭過頭，看到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人開口問：“師姐還有何事？”
“既然你喚我一聲師姐，我這個當師姐的怎麼也得給入門師妹一份禮物才對。”
禮物？司空凰神情有些戒備。
陰陽宗宗主見狀也不點破，隻是不緊不慢的從袖子裏取出一個墨色的玉瓶。
司空凰接過那玉瓶，波瀾不驚的眸子閃出一絲異色，萬年墨玉，這麼好的材料用來做一個丹瓶？
拔開瓶塞，司空凰嗅了嗅，這不是她所知的任何一種丹藥。
陰陽宗宗主笑了笑，聲音裏隱隱透出幾分得意，“即便你是藥神祁洶的關門弟子也絕對不可能知道這種丹藥。”
司空凰眸光一整，“請教師姐。”
“嗬嗬，這藥其實是一種劇毒，你剛剛雖然隻是聞了一聞，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這毒……”
司空凰麵色一冷，握著藥瓶的手也驀然一緊。
與此同時，一處隱蔽的草叢也猛然顫了兩顫，司空凰失了修為察覺不到，可剛收回餘光的陰陽宗宗主卻是慢慢的勾起唇角，接著道：
“不過你放心，這藥是我專門為你煉製的，對於別人來說是致命的毒藥，對你來說卻是救你於水火的苦口良藥。”
司空凰皺了皺眉，“師姐這是何意？”
她明明知道，自己身上的毒已經不可能解了，為何還給自己這藥？
陰陽宗宗主聳了聳肩膀，“你每次毒發時，難道不是疼痛難忍？這個藥可以讓你毒發時不會疼痛。”
司空凰聞聽這話愣了一愣，可還不等她開口，麵前人又豎起一根手指在自己眼前，輕輕地左右搖了搖，“不過天下可沒有憑空掉餡餅的好事，你要記住，這個藥吃一顆，抵你一個月壽命。”
“……”
司空凰望了眼瓶子，隻有十顆，也就是說……自己最多隻能活十個月。若吃了這藥，自己也就隻能活十日。
“多謝。”
“不謝。”
*
陰陽宗宗主走後，司空凰捏緊了那丹瓶，本就蒼白的指關節更透出了幾許青白，靜靜立了一炷香時間，她才跟著候在一旁合歡使去找司空笑。
司空笑往在雷婷君這邊，此刻雷婷君還沒有回來，雷婷君的居處又素來沒有服侍的人，所以安靜的連落花聲都清晰可聞。
司空凰走到這裏時，司空笑就穿著一件單薄的淺色中衣，披散著還有些微濕的頭發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門檻上望著門前小徑，看到自己來，那一雙黑眸才恢複了些許光澤，笑著喚自己……
“凰姐姐。”
司空凰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走到司空笑身旁，和她一起坐在門檻上，“我就幾天沒看住你，你就給我跑到隱世大陸來了，還跑到這陰陽宗，你這小家夥怎麼就這麼不讓人放心啊……”
月色冷清，一陣清風拂過，枝頭的花瓣簌簌而落，被風卷著飄灑在兩人的發間、身上，司空凰抬起手想要取下貼在司空笑頭發上的花瓣，剛撚起花瓣，耳邊沉沉的傳來熟悉的聲音。
“那個藥你不要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