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及地,一個疲憊蒼老的聲音突然不緊不慢的響起,“少主,你終於來了……”
司空笑被這聲音驚的心中一抖,猛然扭過身,隻看到一個坐在樹杈上的白袍老者。
“您是?”
仙門老祖捋著長須目不轉睛的望著司空笑,司空笑也上上下下端詳著仙門老祖,兩人四目相對,一時氣氛有些莫名的詭異。
“咳咳…”
仙門老祖一聲悶咳打破了沉默,他看到司空笑護在身後的袖子,有些渾濁的雙目露出些哀痛,“少主將寧兒帶回來了嗎?我好像感覺到了那丫頭的氣息…咳咳…”
司空笑眸色跟著暗了一暗,揮袖將古瑤放出,沉聲對麵前老者說道:“原來您就是寧兒的父親,這次…都是我的錯,讓寧兒為我而死,您要打要罵都是應該的,對不起。”
話罷,司空笑彎下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咳咳咳……”
仙門老祖陡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司空笑一愣,抬頭見老人咳的臉都發紫了,連忙上前幾步將手放在老者背後,打算用自己的靈力幫他順順氣。
“使不得!”
就在司空笑剛運起氣時,仙門老祖卻像被燙了手一樣忽然大退開一步,臉上的表情很是驚慌,擺著手連連道:“使不得、使不得…咳咳…少主尊貴之軀,怎可為老奴做這些事?咳咳……”
司空笑手頓在半空,看著麵前對自己異常恭敬的老人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讚同,“什麼老奴、什麼尊貴之軀?就算以前是,那也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如今司空家族早已不再,您不需要這樣。”
“不。”
仙門老祖十分堅定搖了搖頭,臉上神情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跪在神像前一樣不容置疑,“有少主在,司空家族就還在。”
如今姓司空的就那麼寥寥幾人,哪裏還稱得上是家族?司空笑想著,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無奈,不過看著麵前老者堅定不移的表情,司空笑倒是有些奇怪。
這個仙門老祖的表情好像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死在祭壇上啊?
可作為司空家族最後的守護者,他沒道理不知道連紫金令的事,想想自己手中這枚司空家的紫金令還是他女兒給的呢。
*
聽著二人對話,古瑤困惑地蹙緊眉頭,為什麼仙門老祖會叫司空笑少主?什麼司空家族?難道是指當初陳國的司空將軍一族嗎?
感到古瑤的視線,仙門老祖的目光一偏,看向了一旁靜立的黑衣女子,“這位小友是?”
古瑤眸光一整,立刻收拾起紛亂的思索對著麵前老者施了一禮,“晚輩古家古瑤,見過老祖。”
“嗬嗬…”仙門老祖攬須一笑,“原來是古家小友啊,難怪氣質如此出眾。”
“不敢。”古瑤對仙門老祖的誇獎沒多大反應,隻是平靜的望著麵前老者,“晚輩這次前來是為了帶寧兒回家。”
聽到這話仙門老祖眼中的淡淡笑意頓時一散,他愣了一陣,而後一聲長歎,“唉…寧兒那丫頭一向任性,有此業果也是命中注定,多謝小友將她帶回,你將她交給我就行了。”
古瑤不發一語的點點頭,抬手揮袖,腳邊的地麵便多了口黑漆木棺,她伸手撫了撫棺蓋,神色黯然的對著那棺材自語:“寧兒,你不是一直想要回家麼?姐姐帶你回來了……”
姐姐?司空笑微微怔了一怔,寧兒認古瑤為姐姐了?
“多謝小友。”
仙門老祖又道了聲謝,而後手一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四個統一白袍的年輕男子,那四個人也一言不發,扛起棺材四角就踏著大步離開,那整齊劃一、幹淨利落的動作令司空笑不由得咋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