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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穿了展林內心的猶豫不決,不知何時也走到這邊的沐映,突然開口問道:“你家世子已經被賜予爵位的事情,你知道嗎?”
展林聞言,大驚:“什麼?!這……不可能!!”
一旁的馮雲見狀,皺著眉頭看向展林:“你家世子被賜予爵位,日後手上就有了實權,老夫怎麼瞧著你不光不替自家主子開心,反而看起來像是一副很震驚的樣子?!不過,不管你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整個京城如今都已經傳遍了。”
這個消息對於展林的衝擊,著實不小。畢竟貝錦堯的心思,他算是比較了解的,自家世子爺若是當真有心走上仕途,早在幾年前聖上開口詢問的時候,點點頭便是了,哪用等到今日?!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世子爺改變了初衷。莫非,與沐姑娘那日犯下的劫案有關?!
思索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任何頭緒,展林有些沮喪地垂下了頭。半晌,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展林抬起頭,看向馮雲和沐映,狐疑道:“我們如今離京城已經不算近了,晚輩也並未見到兩位前輩離開過這裏,不知兩位前輩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知道展林心中已經信了七八分,馮雲笑了笑,道:“老夫自然有的是手段,消息的來源你不必管,你隻要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就可以了。”
展林自然是不會懷疑這個消息的準確性,原本他們就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再說了,這種加官進爵的事情,在京城算不得什麼秘密,街頭巷尾隨便找個人打聽一下,那人估計都能把聖旨上的句子,一字不落全都背給自己聽。馮雲他們再想甩掉自己,也不會用這種沒有任何掩飾必要的事情,作為借口。
看著展林低頭沉默不語,馮雲想了想,猜測道,“看你這麼震驚,莫非你家世子在此之前,並沒有任何為官的打算不成?!”
展林聞言,把頭轉向了一旁,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想起自己之前在京城,打聽到的一些貝錦堯過往的事情,馮雲心下一片了然。雖然並不明了貝錦堯心中的打算,但既然他的貼身侍衛聽到這個消息後,都如此吃驚,想必這是個極好的突破口。
馮雲頓了頓,繼續道,“我雖不知你家世子的打算如何,但你仔細想想,除非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否則,你家世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忽然就接受了爵位?”
瞥了一眼神情明顯更加動搖的展林,馮雲故意歎道,“唉,也不知究竟是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不僅讓一心不想為官的人,突然就接受了爵位,而且竟然連給你下一步指示的時間,都曾擠不出來?老夫著實是有幾分好奇。”
馮雲這段半真半假,又摻雜著幾分擔憂的話,明顯起了效果,不僅是展林變得逐漸不安了起來,就連一直沒有說過話的沐輕輕,都一臉錯愕地看向了馮雲:“二師父……”
沒等沐輕輕說完,沐映便衝她一擺手,示意她莫要出聲。
馮雲盯著有些坐立不安的展林,麵上忽然又露出了一個,頗為溫和的笑容:“其實,老夫明白你心裏在擔心什麼。你且放心,輕輕是我們兩個人此生唯一的徒弟,我們這兩個黃土都快埋到脖子的人,就算是自己出事,也絕不會讓她出事的。再說了,就算你有時間有耐心,可以跟著我們十天半個月,或者一年半載的,但是,如果我們躲個十年八年的,難道你還要一直跟著我們不成?”
沐映見時機差不多了,便也跟著開口勸慰道:“年輕人,不必猶豫不決。若是你與輕輕當真熟識,你應當知道她的手段。我們是她的授業恩師,以我們的能力,若是我們三個人打算偷偷離開,你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阻攔。今日之所以這樣苦口婆心地勸慰你,隻是因為我那徒兒,想要好好同你告個別而已。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沒有必要同她道別,那就隻好按照我們兩個老人家的法子,自行處理了。”
沐映說完,看著低著頭在思索著什麼的展林,與馮雲對視一眼,明白已經說動了這人。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兩個人便雙雙走遠了。
馮雲與沐映離開以後,沐輕輕與展林一個坐在樹上,一個站在樹下,兩人相對無言沉默了有將近一刻鍾左右,沐輕輕才歎了口氣,從樹上一躍而下,走到了展林的身邊。
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布袋,遞到了展林身前,沐輕輕道:“回去以後,替我將這個轉交給你家世子。告訴他,之前的情誼是我辜負了他,等我甩掉身後的那些尾巴,找到落腳點以後,我會想辦法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我這人向來說話算話,如果在此之前,你家世子敢喜歡上別人,凡事有一就有二,到時候我就再闖一次京城,一定要把他搶回山上,做我的壓寨相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