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芮的速度極快,她返回到大門邊時部隊都還沒影子。
宛茉嚇了一跳,連忙幫著麵前喘彎了腰的人拍著背。
“這麼急做什麼,還得有一會子呢。”
“不……不急,我說完了才……來的。”程芮的氣完全接不上,口中不停的吐著白氣,嘴大大的張著,拚命吸氣。
就這樣還嘴硬……
宛茉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拍著拍著沒忍住加了些力氣給了她一巴掌。
“快起身靠一靠,免得肖渠一會回來了還以為你這是怎麼了呢。”
“我……沒事,他回來了我就有力氣了,還有賬……沒……沒算呢。”程芮皺著眉頭極艱難的說著話。
宛茉趕忙製止了她,“行了行了,快歇歇吧。”
這個丫頭,分明是做了媽媽的人了,少女的脾氣卻沒有減少半分,仍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叫人羨慕。
又歇了好一會,程芮才慢慢的恢複了,氣喘的均勻了許多。
突然,遠處似乎有什麼聲音傳來,叮呤咣啷金屬撞擊的聲音和著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好像還能感受到一些地麵的震動。
大門邊相對而立的兩個女子不約而同的轉過了身,抻著脖子踮著腳尖試圖讓自己看的更遠些。
慢慢的,視線裏出現一個大大的旗子,髒髒舊舊的但卻規整的很,隨風飄動發出簇簇的聲響。
順著往下是一小排士兵,雖然穿著破破爛爛但卻走的十分整齊,逐漸的靠近。
宛茉覺得自己的心跳的越來越快,越來也快,好像要跳出身體之外一般,耳邊都能聽到咚咚的聲響。
士兵越來越近了,當中的兩個突然分開了些,空出一個兩人寬的距離,嗒嗒的馬蹄聲清楚的傳進耳朵裏。
來了!來了!
心底裏有一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拚命的呼喊著。
宛茉攥緊了拳頭,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聲音傳來的地方。
那是一匹棕紅色的馬,健美壯碩,上頭穩穩的坐著一個人,穿著厚厚的鎧甲,一張暗沉的臉隱在盔中看不大出來。
他騎著馬以極快的速度到達門跟前,穩穩的停下,跳著踩了地,看見她們嘿嘿一笑,“夫人,我們回來了。”
是肖渠,他拖了帽盔這才能認得出,臉上黑乎乎一片,身上也蓋了一層厚厚的灰,任誰看著都是風塵仆仆的樣子
他的嘴唇幹得厲害,白白的皮起了一層,顴骨上也是通紅的一片,許是凍的起了瘡,至於臉上的傷疤更是顯而易見的。
程芮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兒,突然眼淚簌的就落了下來,全然忘記了剛剛給自己頂下的要穩重、矜持外加找他問罪的目標,疾步下了台階摟住了他,額頭抵在男子胸前的鎧甲上輕聲的嗚咽著。
“哎,那個……有人呢,而且,我這衣服可髒得很。”肖渠結結巴巴的想要安慰,搜便了腦袋卻沒能找出一句合適的話。
“我不!”姑娘手上攬的更緊了些,隔著鎧甲抱起來有些費勁卻還是拚命使著力,顧不上旁人的視線,也管不了什麼髒不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