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首長，您好！”秦可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就連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眼神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畏懼之色。
“你們讓我有些失望了……”電話裏再度傳來一句不輕不重的訓斥。
秦可一聽，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
“真那麼著急回去？”
山腳下一條滿是積雪的黑泥路上，龍擎大咧咧地半靠在車邊，嘴裏叼著根鬆針，袖手旁觀地看著正在給車身清雪的林蕭，也沒動手幫忙的意思。
“又沒我什麼事，留在這裏幹什麼？”林蕭手握一根樹枝，一下下地撩掉車玻璃上積雪，看他那力度，毫不在意是不是會劃傷這輛剛買的新車。
“多少也等吃完晚飯再走，聽說部隊裏的夥食還不錯，體驗一下軍營氛圍也好嘛。”龍擎懶懶地說道。
“要去你去，我沒時間。”林蕭頭也不回，三兩下清理完發動機艙上的雪，正要往車後麵走。
龍擎將嘴裏的鬆針一吐，有些蔫壞似的笑了兩下：“嘿嘿，你小子不會是怕了吧？”
林蕭腳步一頓，回過頭來時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算計我這筆賬我以後再跟你算。”
“別介，我能安的什麼心呐，好歹咱倆也是同一條船上的，我還能賣了你不成？”龍擎故作吃驚地解釋道，心裏卻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心想乖乖的，那麼快就想到這個點兒上來了。
“賣不賣不知道，您敢不敢承認，這個任務是你故意留給我的？”林蕭將手裏的樹枝一丟，微帶怒意地直視著龍擎。
林蕭的眼神太過犀利，就像能洞穿人心似的，龍擎幹幹地笑了幾聲，故作鎮定想把事情給賴過去：“說的什麼話嘛，那天不是跟你說過了嘛，都讓他們給接完了，唯獨剩這個了。”
“那為什麼沒人選這個最容易的？”林蕭冷聲道。
“哪容易了，難著呢。”龍擎撓了撓後腦勺，一副言之鑿鑿的樣子。
“你就編，這事我記下了，有你還的時候，秦楚找來的那天，別怪我折了鄆城山莊的麵子。”林蕭說完，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順帶還鎖了車門。
龍擎有些急眼了，忙趴在車窗上敲著，很久之後車窗才降了下來，他忙道：“林蕭，你玩真的啊？”
“不然呢？”林蕭翻了個白眼。
“別啊，多大的點事兒嘛，你跟秦可結下的梁子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遲早有找來的一天，與其這麼一直吊著，還不如趁早結了了事，我不過是加快了這個過程而已。”龍擎苦笑道。
“哦？承認了？”林蕭冷冷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龍擎這王八蛋還真給他下了個不大不小的套。
龍擎喉嚨一窒，自知失言，尷尬地笑了幾聲，端正了些態度後道：“實話跟你說吧，這棋可不是我在下，上麵另有高人，你我不過是恰巧身在局中而已，又怎麼能說是我在算計你呢，當然我也承認有那麼一點私心，鄆城的狀況你多少也了解一些，出點力總沒錯吧？”
林蕭的眉頭微微蹙起，剛欲發動車子的手也適時停了下來，目露思索地看向龍擎：“局？哪個局？”
“此局非彼局，也不緊緊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或許還跟海上那件事有關，不過現在麼我知道的也不多，再過些時日自會見分曉，總之呢，看著就是。”龍擎撇撇嘴，似乎對此聽不以為然的態度。
“你是不是猜出了什麼？”林蕭麵露狐疑。
“不可說不可說，隻能提一點，或許離鄆城出頭的日子不遠了，還得靠你啊。”龍擎說著哈哈一笑，很是暢快的樣子。
“炎龍麼……”林蕭目光幽遠，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