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叢林魅影(1 / 2)

華夏,西南地區森林深處,一株株高聳粗壯的參天巨樹枝杈交錯,枝葉遮天蔽日,時值中午,烈日當空,光線透過樹葉隔開的間隙,稀落落地撒在地上,留下一個個黃白交錯的斑點。林間不時傳來幾聲幽幽鳥鳴,讓整個林子裏顯得陰森靜謐,仿若與世隔絕。

這片原始森林被當地人叫做野豬林,光聽名字就知道,這裏野豬很多,常常下山禍害百姓莊稼,遭人痛恨,也因此而得名。當然也有官方的名字——西川原始森林,毗鄰國家著名景區藏鋒大峽穀,雖然沒有那麼出名,但也是風景宜人的地方,前提是不進到不該去的地方,不然再美的地方也是死亡之地。

“哼哧——”一隻野豬在長滿雜草荊棘的樹林裏飛奔,慌不擇路,粗糙的皮肉上已經刮出許多道細長的血痕,連綿的草叢被翻出了一條歪歪扭扭的痕跡。

野豬鬃毛濃密油亮,四肢粗壯,體型肥大,兩顆拇指大小的獠牙撐開嘴縫,露出裏麵汙穢不堪的牙齒,樣子醜陋可怖。成年的野豬能有幾百來斤,食素,但生猛有力,性情不暴躁,還有點膽小,不過惹急了它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然而此時它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叫聲在靜謐幽深的林中顯得有些淒厲,所到之處,不時驚散幾群飛鳥還有正在覓食的小動物。

野豬過後,叫聲漸遠,鬧騰的林子裏慢慢恢複了原有的安靜,隻有灌木叢中那條闖出的新鮮痕跡,證明了剛才的發生的一幕,一切似乎又恢複如常。

一株巨大的鬆樹上,老皮如鱗,奇形怪狀的樹杈像虯龍般蜿蜒,上麵纏繞著一條條粗壯的青藤。一隻受到驚嚇的鬆鼠從樹洞口警覺地探出腦袋,許久沒發現危險後又繼續竄回枝頭尋覓可口的鬆果。

突然,一前一後兩道人影無聲無息地落在這根伸展出來的鬆枝上,一觸即走,樹枝微微搖晃後便沒了蹤影,甚至沒有驚動梢頭的鬆鼠。

兩道模糊的身影在樹冠之間閃現,速度竟不相上下,每一次突兀的起落,讓陰暗的密林平添了幾分詭異。

“哼哧——”野豬仿佛感覺到可怕的東西在後麵已經追上來,驚慌失措下,並沒意識到前麵不遠已經是一道懸崖絕壁。

兩道人影這時已經出現在百米之外,透過密密匝匝的樹幹,已經隱約能看到前方不遠逃跑的獵物,再往前不遠,目及之處已經能看到外麵透射進來的光線,那裏是森林邊緣。

四周稍亮,這時方能看清原來是兩個青年人,年紀相仿,一個黑衣一個白衣,黑衣青年麵色冷峻,目光如電,如一柄幽寒的利刃,隻是俊美得近乎妖異的麵容,透出的冷意似拒人千裏之外。白衣青年也同樣神情清冷,但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卻讓他多了幾分親和,雖沒有黑衣男子那般容顏,但那張線條分明的麵孔,依然英俊不凡。

野豬已經到了體能極限,口中淌出白沫,腹部氣喘如鼓,要是它也有思想能說話,這會兒估計一定先罵娘再跪下來求饒,都好幾個山頭了。

本來野豬照常出來覓食,在一處山溝溝裏找到掉落地上的漿果,剛吃了沒兩口,不知道從哪裏射來一根樹枝紮了一下,野豬受驚而逃,跑出很遠之後以為危險過去便慢了下來,誰知剛停下來又一根樹枝噗地一聲插中屁股,小半截刺入肉裏,野豬痛得哀嚎一聲撒開腿又開始逃了,逃命般倉皇。

野豬一下就竄過了一個山頭。黑衣和白衣青年並沒有立即追趕,而且彼此默契地相視一眼,均靜靜地站在樹杈上。

約莫十分鍾後,兩人同時動了,身形如梭,不約而同地朝同一個方向追了過去。如果被外人看到此時兩人的動作,肯定以為是在做夢,這種飛來飛去的功夫恐怕隻有武俠片裏才有。

獵物沒有了蹤影,但奇怪的是兩人卻能準確地跟在後麵,速度不慢反快,直到獵物重新出現在視野裏。

前方已經大亮,透過樹幹間的間隙,隱約能看到前方開闊的峽穀,並且伴隨著轟隆隆的水流聲從前方傳來。前麵是一道瀑布,而且落差極大。

黑衣青年神色如常,陡然加快了速度,白衣青年疾行之中微微一笑,腳下不落分毫,大有後來居上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