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的朝陽下,幽靜的官道旁,一個身影靜靜地趴在與它體毛融為一體的白草叢中。
“噠噠,噠”一陣清脆嘈雜的馬蹄聲劃破了清晨的死寂。
它,收回了神,用腥紅的舌頭將早已幹涸的嘴唇慢慢舔了個遍,原本筆直的利爪緩緩鬆垮弓起。
它,半抬起身子。幾滴露珠順著狼毛奔流到體肉,很冰,很冷,很刺骨。
它要等到最佳的機會。
機會不會從落下,隻能自己去創造。
這條官道並不是一路暢通,一棵巨樹被雷劈倒,而它則趴在離樹一個馬身位處,旁邊的白草正好掩蓋他的毛色,絕佳的狩獵地點。
急促的馬蹄聲在倒樹前慢慢放緩直至消失。它透過白茫茫的雜草觀察著。
那人彎腰下馬,向四周看了一圈便往前方倒樹走去。
身後頓時傳來草葉被撞開的聲音,下馬那人迅速轉頭,隻見一道白色的閃電飛馳而來,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直的向她落來。
前爪狠狠地紮進她的麵部,她一痛,本能的抬起雙手掩麵,在她抬起手時兩腿一蹬,將其踢開,借力拔出前爪完美落地。隨後腿發力,將她撞倒,撲倒她身上,兩隻前爪摁住雙手,而狼牙以極其刁鑽的角度狠狠的戳進喉管,用力往後一扯,血如泉般爆出……它是這麼想的。
但,它錯了。
在它弧線到達最高點時,同樣一個身影在更高處狠狠砸下,激起陣陣塵浪。
當它反應過來時,四腳早已被強有力的摁在地上,耳邊不時傳來連綿同族的低哄。
一隻手輕輕飄落在它腦殼上,“哇塞,白這隻狗毛色和你一樣誒。”換來的隻有一聲低音的輕哄。
也不知怎麼地就跟在這支奇怪的隊伍後麵,一人,倆狼,一馬。馬上的那個女人耷拉著手,側著身躺在馬背上。而那匹無人牽韁的馬則自顧自的埋頭趕路。好像就它一頭無所事事一般,當然不包括在林中那死死盯著的同類。
翻過個矮山,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坑,巨大的坑,不深但是特別大,整個坑就像隕石剛砸過一般,從坑底到坑邊緣一絲綠色都沒有,坑底處還有座木屋冒著嫋嫋白煙。
一張木桌,兩個凳子,五口碗,一個忙碌的男孩,一個悶頭猛吃的女人。
不過,一隻高貴的狼,絕不會吃嗟來之食,還會高傲的嗷叫。但一隻爪子直接把它摁在碗裏,嗯,真香。
剛吃幾口,,變了。
原本清澈雪白的空中隱約夾著黑雲,陣陣馬蹄聲也從四周傳來。
埋頭猛吃的女人終於放下了碗,招呼著男孩過來,示意他站在自己身後,輕描淡寫的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