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一白的碰撞中,那漫天飛舞的牆灰似乎成為了滿目瘡痍的牆壁噴灑出的鮮血。
一個身似輕燕似飛舞的銀光落刃,一個雷厲風行招招皆為地崩山摧般的轟動。
兩人都將自己的身手發揮到極致,在那些淩厲的寒光碰撞中,突然一道寒光從周弘昌的脖頸前劃過。
他隻覺得自己炙熱火辣的脖頸溫度瞬間急速下降,好像被敷了一塊千年冰塊,涼颼颼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周弘昌連忙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觸碰到完好無損的肌膚後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疲憊不堪的身軀驟地向後挪動著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巴不得想要融入那厚實的磚塊內。
前前後後不過幾秒的時間,兩人身上都掛上了不同程度的傷痕。
鬥篷男子猛地蹬出一腳,攻為虛,退為實,披著黑色鬥篷的魁梧身軀在驟起的狂風呼嘯中急退,埋藏著無盡黑暗的兜帽在這瞬間被光芒撲射而進,強勁的光線直接將兜帽掀翻。
頓時一張醜陋至極的臉龐暴露在了殺氣騰騰的空氣中。棱角分明的臉龐被烙印上了無數的詭異字符,被殘忍烙印的潰爛肌膚仿佛流動的岩漿,恐懼的氣息被迸發的淋漓盡致。
周弘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慎人的模樣就像原形畢露的惡鬼,兩雙暴戾恣睢的瞳孔瞅了瞅鬥篷上縱橫錯雜的柳葉形血痕,接著死死的投擲到麵前森白人影上。
相對於鬥篷男子身軀所負的傷勢,赫卡忒的傷顯得一絲微不足道,她嘴角翹起了寒森的弧度"我會讓你明白,即便我不再是那個位置,同樣可以殺了你"。
"是嗎?"鬥篷男子突然詭異一笑道,邪氣凜然令人膽顫心驚。
他臉上的肌肉突然似爬蟲般蠕動,潰爛的詭異字符烙印瞬間擠溢出一層淡黃色的液體,就好像肥碩的蛆蟲身軀爆裂流溢而出的髒液。
突然他陰暗的鬥篷衣袖如蝶舞飄蕩,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似離弦之箭般直射周弘昌的頭顱。
周弘昌頓時毛骨悚然,萬萬沒想到他在此刻居然會對自己下死手,疲憊不堪的瞳孔死死的盯著急速而來的奪命之刃,漸漸的仿佛花瓣枯萎般呈現黯淡無光之趨勢。
然而自己的身體卻仿佛被人拚命的按住,動彈不得。雙腳似乎被地底鑽出的鬼手給狠狠掐住,麻木不仁。
甚至連他的眼珠都被透明無形的勾子給牽扯著,眼睜睜的看著死亡的輪廓愈發清晰,奪命的匕首在恐懼彌漫的黑影中擴散放大。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森白色人影猛地抓住這柄舔舐鮮血的刀尖
"嗞!"刀刃深深劃破手掌的聲音,就像惡鬼的尖叫在周弘昌跟前回蕩。
這道看似微弱的聲音卻如驚雷般在周弘昌的頭顱內轟炸開來,被恐懼充斥導致精神恍惚的他突然猛地一哆嗦。
他驚愕的望著手掌中鮮血淋漓的赫卡忒,好似無數條淒紅色的小蛇蠕動著黏稠的身軀從她掌心緩緩地爬出。
"嘭!"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在下一秒突然響起,赫卡忒冰冷無情的臉頰瞬間蒼白,緊閉的嘴唇內發出一聲細微的痛吟聲。
她整個人頃刻間仿佛變成了脆弱的紙片重重地摔砸在周弘昌的身邊。
鬥篷男子徑直地走了過來凶狠的臉孔浮現一絲邪笑。
"颼!"赫卡忒臉色迸現痛苦,手臂驟地一揮,手中浸染了鮮血的匕首猛地射向鬥篷男子的胸口。
鬥篷男子竟淡定自若的袍袖一晃,仿佛颶風咆哮,匕首似子彈般的衝擊力似乎被風勁化解,輕而易舉的淪落進了他的掌心。
他將鮮紅的匕首貼近自己的嘴唇,接著伸出舌頭輕輕地舔舐刀黏稠在刃上的鮮血,神色享受似乎在品嚐著美味甘醇的紅酒。
"流淌了上百年的血"
暢快的碎念後,那雙凶悍的瞳孔忽然一亮,好像在貪婪的吸食著周圍的光澤。
"我等了那麼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取代你成為血池傳承人,千年長存,你也沒想到吧自己會栽在自己的手上,當初你若不帶回那頭惡魔,就不會敗給他這一個初來乍到的家夥!是你親手把自己的壽命給掐斷,可為什麼!明明眼看著我就能取代你,你發什麼瘋要把他帶到死神島!"鬥篷男子死死的捏著匕首憤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