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鎮上,一個身影佝僂的老者帶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行走於人流中。
“楊誌,你看那裏。”
老者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那裏,一個眼神猥瑣的小偷,正悄悄的將一人腰間的錢袋解下,然後快速消失在人群中。
這一幕,前後不過三個三個呼吸的時間。
“師父,那小偷偷錢,你為什麼不阻止?”
楊誌不解的看著老者,那幅眼神,純淨而清澈。
“師父養了你八年,拿什麼來養,就是靠這樣。師父平日你怎麼教導你的,今日的任務,偷三個錢袋,如果做不到,三天不許吃飯。”
老者臉色一怒,冷哼一聲,快速離去。幾個閃身,楊誌在無法找到他的身影。
“師父,徒兒做不到,徒兒真的做不到。”
楊誌委屈的蹲在地上,小臉盡是委屈。自從他會說話,這個收養了他的老頭,除了養育他成人外,還教給他人人不恥的盜術。
老頭對他很好,除了如剛才這樣,老頭從不對他發火。
雖然被教導了幾年,也知道自己吃的穿的,全部來自盜。但是,人之初性本善,楊誌始終覺得盜竊,不勞而獲是不對的。
這一點,讓盜門的現任掌門十分頭疼。盜門,一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宗門。盜門,始終沒有強盛過,也從沒有滅門過。
因為盜門,沒有固定的場所,更沒有固定的規矩。而如今的盜門,還剩兩人。一個是楊誌,一個是剛才的那老頭,楊誌的師父。
時至今日,因為楊誌年齡還小,他不明白什麼是盜門。隻知道,他師父不止一次說過,將來的一天,要將盜門交在他手中。
楊誌蹲在地上,十分為難。一麵是養育他的師父,一麵是他從心裏認為不對的事。
他這個年齡,還想不到折中的辦法。仿佛間,他又看到師父那佝僂的身影。
“算了,師父已經老了,我還是別惹他生氣了,隻能對不起那些叔叔了。”
楊誌下了決定,視線落在來往之人的腰間。
因為人都是穿著長衫,折中長衫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沒有衣兜。就連金錢,都是裝在錢袋中,係在腰間。
突然,一個中年胖子進入視線中,他的腰間,一個錢袋裝的鼓鼓的。楊誌眼睛剛一亮,但又暗淡了下去。他還在遲疑,師父的任務和他的善良有了衝突,不可能那麼快就調整過來。
中年胖子離去了,重新鼓起勇氣的楊誌,在次尋找著目標。一會後,一個青年走來,楊誌眼睛一亮。
雖然偷盜都不對,但偷年輕人的,比偷盜老人的要好很多。楊誌開始調整呼吸,開始調整神經,連血肉都沒有放過。
偷盜,看似很簡單,那個過程隻有短短的幾個呼吸。但是,其中卻需要呼吸,身體,環境的各種協調,一旦有一點不協調,就會讓被盜之人發現。
那時候,偷盜不成反而要挨揍,甚至還有可能被送官。
“呼。”
深呼吸中,楊誌將手指的靈活度,調整到了十分柔軟的地步。
青年走過他前麵時,楊誌暗道一聲開始,向青年走去。行走中的青年,完全不知道他已經成為別人的獵物。隻有青年一半高的楊誌,腳步卻極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