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前,他依然記得那個昏黃的下午,棕馬拖拽著他掛在馬蹬上的一條腿奮力的前行,掛在手臂上的獵槍隨他拖拉在沙粒中,麵對刺眼的光束,他確信這不是通往堂的路。
蜿蜒的沙丘分已讓竭盡全力的著匹老馬不清南北,年輕的獵人身中四槍依然苟延殘喘!他叫勁鬆,排行老八,外號勁老八!
話這個故事也有些年頭,當琳娜再次回到這裏時,她發現與她離別時的光景相差甚異,取代往日繁華的不是破落的頹廢,而是一片片黃沙盡情的縱欲的歡場,沙粒喧囂著染黃了日頭周圍僅有的一點點灰藍。琳娜提韁上馬,沒有絲毫猶豫,壓低蓋在前額的蜥蜴皮帽子,馬鞭隨即徹響,隨著一聲長嘯,消失在混沌的風沙之中。
七個時之後,曾藏在琳娜腰間的古銅獅子頭花紋匕首沾滿了漿血,粘稠的血液滲進琳娜那健美的襯褲,她毫不猶疑的拋開馬肚,拉出熱氣騰騰的腸肚,翻找出馬的心髒,隨即又拾起那被血汙和沙土掩蓋的失去了尊嚴的匕首,猛的捅了進去。琳娜舉起著心髒,一邊大口的吸吮著刀尖流出的熱血,一邊斜視著她胯下怒目圓睜的母馬正在咬牙切齒!當她的抿去血紅,性感的雙唇裏那排齊整整骨骼又是多麼的動人!她按下那頂蜥蜴皮帽子,麻利的掀開馬肚子上的骨肉,翻身蜷縮著雙腿便隱在了馬肚之中!
遠在60裏之外的唐玄光著膀子在低矮的土皮屋子裏慌亂的走動,外麵風沙漸漸了些,他忍著劇痛提著塑料夜壺不停的便。他便的次數比屋外畜欄裏的0頭騾的次數還多,這些日子嚴重的尿結石已把他折磨的夠嗆!此時的唐玄已是一個56歲的老人,他是獨居在這荒漠中的唯一的唐家後人!
很多年之前,當這裏還是一片綠洲的時候,他祖父毛四德舉家搬遷在這裏,頭腦清醒的毛四德做著回收動物的皮毛生意,家裏的祖母身材矮卻把他們僅有的土房子和簡單的畜欄搭理的僅僅有條!居住在紅棕馬草原的人都堅定的認為他的祖母唐添女是當地女人中的楷模,這不僅因為她有淡藍色的眸子和挺拔的胸脯,更今人稱讚的是她靈巧的嘴巴,總能喋喋不休的給紅棕馬草原的男人們臉紅的故事聽!
冬月初八都是毛四德外出偷羊皮的日子,入夜之後,貓頭鷹會站在村頭那顆矮禿的老榆樹下求偶,害羞的雌鳥深藏在樹蔭之後,耐著性子專注的偷聽唐添女如狼般的嘶吼!這聲音每次都會附帶著魔性在村裏房梁下遊蕩,熟睡的其他女人們頓時會驚慌失措猛的坐起,像被狗咬了般,心驚肉跳的在黑暗中搜尋著自己的男人!
很多年前的一個夏的下午,唐玄的祖母,也就是唐添女,她在往年烈火般的激情下終於催化出一對兒女。那夜裏,毛四德吧唧吧唧的蹲在炕頭前不停的抽著足能放倒一頭驢的旱煙,許久之後,他摸著男嬰的頭為他起名唐鐵槍;旁邊的女嬰則由唐玄的祖母起名,叫做毛美人!起名的時候,唐添女一邊按著毛四德的肩膀,一邊埋怨的“哪有孩子不跟爹姓的,你這死鬼,竟搞些琢磨不透的破事!”
唐鐵槍6的時候,就能輕鬆的放倒一頭公牛,伴隨著唐鐵槍的壯實,毛美人更是長成了村裏人人側目的美人胚子,唐添女深知這份美豔對她深愛的女兒而言絕對是災難的開始!她的這份猜想一點都沒有參加出於自己衰老的嫉妒,而是出於肺腑的深愛。村裏不時有醜陋的婦人閑言碎語,有的毛美人分明就是的和她媽媽一樣嫵媚的欲女,更有甚言,毛美人竟然是一隻白毛公狐狸夜訪毛添女時留下的傑作!
毛美人眼裏,這種種的流言仿佛是院落深處的酸棗,那作物產的果實,隻留給雞棚裏的家禽啃食!然而對於唐鐵槍而言,這份嫁禍給家族的侮辱,如同一顆顆子彈不斷的填充這他的心髒,他深知,有朝一日,這份怒氣會徹底的傾瀉!!
二月第二個星期五的正午,陽光在棕馬草原盡情的瀑灑著溫暖的種子,雪蓋的枯草漸漸露了頭,靠吭冰充饑的黃鼠狼,炸著灰毛鬼鬼祟祟的在半開的雞籠口抱著一根雞毛狂妄的吭食,這隻是草原開春的萌醒,因為深洞裏的毒蛇依舊貪戀美夢,眼神低垂的母牛依舊沒有發情!喝多了的毛四德跌跌撞撞的回到家中。焦急的唐添女奮力的推搡著他的時候,他醉氣熏熏的還她側眼一瞟,唐添女轉身走出房門以後,毛四德盡然把美夢延續了很多年之久!
毛四德出殯的日子算是寒酸到了極點,唐添女給他置辦的隨葬品除了嘴子跌落的旱煙槍外,隻有他身前吃剩的一根牛鞭。唐鐵槍在母牛的畜欄旁挖了一個米深的圓坑,毛美人扭捏著把牛糞和幹草扔進圓坑,毛四德的屍體由四個眉來眼去的壯年男人抬著放入鋪好的糞草堆上,唐添女口中念念有詞,並把沾了油的火把丟進坑中!屍骨整整燃燒了55夜,當貓頭鷹再次深藏在樹蔭裏偷聽唐四女的嚎叫時,那最後一縷青煙被草原深夜的冷風吹散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