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葉公國,自千年起從大夏皇朝獨立以來,一直國泰明安、風調雨順,從未有過動亂。雖處皇朝、南凰神國及北冥冰域包夾之中,但國都中立有聖學府這樣一方勢力,三者也不敢隨意侵犯。
千年來,紛爭雖有,戰亂卻不曾發生。可就在數日前,一場突如其來的異景降臨了梵葉公國。
自國都為中心,千裏之外的地界染上了一層蒙蒙的灰色,每當夜晚降臨,陰風呼嘯,血月當空,何止是國民,強如聖學府這樣的勢力,這幾也發布了禁足令。
皇宮太和殿,是這一任皇後蕭芷蘭的居所。而此時,殿內卻傳出了女人痛苦的呻吟聲。
殿外,一位身著金色蟒袍的青年人來回踱步,眉宇間寫滿了擔憂和惆悵。
“唉!”
青年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此時也做不了什麼,唯有重重歎息一聲。而後,他將目光投向了身旁的老者。
“父親,尋常人臨盆隻需幾個時辰,慢者,一也就夠了,可這都快七了,芷蘭為何還不生?”
“嗬嗬…”老人撚了撚胡須,看似渾濁的雙眼卻精光畢露,他牢牢盯著空中的那輪赤色的圓月,也是聞言,才隨意道:“都三十多歲當上國君的人了,還毛毛躁躁跟個孩子一樣。不過是時間久一點罷了,越久,不才能越證明我葉傅心的孫兒舉世無雙嗎?”
“……”
青年人對此很是無語,敢情孫兒重要,兒媳便不重要了嗎?當然,也隻是心裏想想。而後,青年人便將目光移到了空的血月上。
“父親為何一直盯著那輪殘月,莫非,有什麼隱情不成?”
葉傅心沉吟數秒,轉頭盯著青年人問道:“血月出世,魔星必降。臨淵,可曾聽過這個傳?”
“血月…”葉臨淵眉頭蹙起,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不可置信道:“怎麼會…不可能的…我和芷蘭的孩子怎麼會是魔星…”
葉傅心沒有正麵回答,而是自言自語道:“傳聞魔星降世,必伴血月而出,與此同時,魔界的魔氣會自血月滲入人間。特別是夜半時分,魔氣至盛時,修者也不敢觸其鋒芒。你應該能感受到吧,地之間,已經混入了一些陰戾的氣息。”
對此,葉臨淵當然清楚,而這一狀況,已持續了七之久。每日都有奏折傳上,先是稻荷枯萎,後有人員傷亡,死亡人數數以千計,而這,僅僅是明麵上可以看到的損傷。
至此,葉臨淵心中僅有的一絲僥幸也被破除。一想到曆史上的幾位魔星引起的慘烈,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上了葉臨淵心頭。
看自己的兒子這般失落,葉傅心縱是想安慰,也無計可施。更何況,他的心中又如何不是一片悲苦。
先不消息是否能瞞住,光是血親和下人的抉擇,就讓兩人陷入了兩難之間。
但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太和殿內,蕭芷蘭的痛呼聲停下了。就是這陣寂靜,打破了剛才的蕭索之局。
“難道是生了?”一種淡淡的喜悅悄然湧上心頭,這種強烈的衝擊感,幾乎不用定論,對剛才的猶豫之舉,葉臨淵片刻便做出了抉擇。
察覺到葉臨淵的心緒轉變,葉傅心淡淡一笑,也沒再多什麼。
所謂魔星戮世,僅僅是傳罷了,至少在這一域,未曾發生過。反倒是太和殿內的寂靜,讓葉傅心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沒聲音?不會是出了意外吧?”
“嗯?”方才隻顧著高興,聽聞提醒,葉臨淵心裏也打起了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