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落雪寒默認了裴恕把床鋪加寬加大的要求,這樣一來,他倒也再沒有被裴恕踹下去過,睡得也算安穩,三方歡喜。
從那一之後,落雪寒發現阿醜開始往楚鍾宇的院子裏跑的勤了,每每在他的書房裏都能呆上好半,雖然它會極力注意,可還總是把書房搞的一團亂,楚鍾宇難得的不氣不惱。
後來落雪寒才知道,原來裴恕要黑鳥完成他自己心願的代價就是同意引薦它去楚鍾宇的書房畫畫,因為自己平日管教的它厲害,它沒有機會可以在自己書房裏撒歡,便看中了同樣溫潤如玉性格的楚鍾宇。
裴恕事情做得周到,好磨歹磨總算同意要阿醜光明正大的在他的書房裏造孽,楚鍾宇一開始覺得很煩心,後來也漸漸喜歡上了這個作畫認真的家夥了,有時興致來了不忙了,還會親手給它指點兩筆,手把爪的教它在宣紙上沾墨勾線條。
屬性使然,不論阿醜怎樣努力,她畫的畫總還是那樣慘不忍睹,但是它已經很滿足現在這副樣子了,畢竟自己已經是除了竹葉都會畫竹竿的鳥了,世間絕無僅有,不愧神鳥一稱呼。
落雪寒知道事情原委後把阿醜接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裏,對它大發慈悲道,“別指著一個人霍霍了,給我家二師弟留兩清淨日子吧,他最近要忙著渡劫飛升事宜了,別再去煩他惹他分心。”
阿醜求之不得。
一醉閣主喜歡這個家夥喜歡的不得了,有時還會主動去找落雪寒借阿醜過去玩,不為別的,隻因為這鳥兒居然還會下棋,雖然棋藝不好但是耐心足夠,跟一醉閣主這個臭棋簍子下棋已經是綽綽有餘了。
在一醉閣主麵前,阿醜下上十局中有八九局都是輸的,不過它也從不氣惱,依舊十分願意陪一醉閣主玩耍,因為它是真的很聰明,知道閣中屬他最大,一定得把他巴結好了,自己才有痛快日子。
它那一腦袋的心眼全琢磨著討好一醉閣主去了。
有了阿醜的勇於奉獻,落雪寒終於不用再跟自己師傅下棋被酷刑折磨了,這大概也是落雪寒能想到的養它以來的唯一一個好處,不然被它煩著纏著自己都快想要把它送給桑祁要他為大家加個菜。
整個閣裏實際隻有霽子煙跟阿醜是絕緣體,也算是逃過一劫,阿醜從不主動跟霽子煙玩耍,霽子煙正好也懶得搭理它,兩人各得其所,誰都不喜歡誰,唯有見麵的時候一人一鳥會不約而同的翻上一個白眼,彰顯著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默契。
因為阿醜這個名字特殊的緣故,閣中喚黑鳥名字的聲音中基本分了兩大派,一派是真心實意喚它阿醜沒有任何貶低意味的,諸如落雪寒,楚鍾宇,裴恕之類,另一派則是故意映射它的外貌,甚至還有諷刺它不僅醜還傻的情緒表達,諸如桑祁,廖清和一醉閣主,霽子煙尤其如此,恨不得直接改名叫阿醜蠢東西。
落雪寒有意想替自家黑鳥主持公道,不過黑鳥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根本不介意,而且同桑祁他們玩的一舊很好。據落雪寒觀察看下來,他發現後者其實也就霽子煙是一個二貨,喊阿醜名字時是帶著純粹惡意的,而剩下的人,都是一種近乎於調侃的愛稱。
就像是有時會稱體型微胖的廖清為胖子似的,甚至於連給它取名字的一醉閣主,話的語氣間都有含著像是一個長輩逗年輕後輩玩的態度,起這個名字的初衷也就像是有些家長給孩子起乳名的叫狗剩,鐵蛋,煤球之類的。
廖清是真的喜歡這阿醜喜歡的不得了,嘴上看見它就煩,但是一不見它廖清總免不了冒著被落雪寒檢查功課的風險去到他院子裏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