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寒將鳥兒往手心上團了團,能感受的到那隻鳥兒在不停的打著哆嗦,或許是冷,或許是嚇得,但是它虛弱的倒是沒在在掙紮了。
“不是烏鴉。”落雪寒平靜道,“但究竟是個什麼我也不認得。”他將自己手上的一隻酒壇子遞給霽子煙,然後輕輕掀起了黑鳥的翅膀,然後又看了看它的細短腿道,“被什麼東西給割破了,看它這樣樣子,恐怕窩著這裏有兩了”。
落雪寒不嫌棄的用雙手捂著鳥窩在胸口,讓自己的體溫傳達給它不至於讓它太冷,因為受熱的緣故,黏在黑鳥羽毛上是一些白雪開始融化,附在黑鳥外層羽毛上薄薄一層看起來濕噠噠的,這模樣當真是又醜又狼狽。
霽子煙依舊嫌棄不已,“管它是什麼東西的丟掉算了,醜不拉幾的叫的聲音又那麼難聽,誰知道是個什麼東西,萬一真是隻烏鴉呢?”
“他不是烏鴉。”落雪寒糾正道,“就算是隻烏鴉也沒什麼的,我們把它帶回去簡單包紮下喂些吃食吧,留在這裏它活不聊。”
許是知道了捧著他的人沒有惡意,黑鳥安靜了好多一點都沒有在掙紮了,老老實實的窩在了落雪寒手心裏貼著他的胸口取暖,乖巧粘饒樣子讓霽子煙看著很不舒服,他抬頭看著頂上樹枝交叉處,自顧自的聲言語道,“這是從哪個窩裏掉下來的黑煤球?不行給它丟回窩裏也行,我們對它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子煙。”落雪寒無奈笑笑,柔聲道,“回去不會丟給你養的,你怕什麼。”
“這個東西就算不是給烏鴉我看著也喪氣的很。”霽子煙實在不知道平日裏那麼潔癖的落雪寒這會兒怎麼能跟容忍手裏捧著這麼一個來曆不明不白的黑東西,“我覺得它不吉利。”
“胡。”落雪寒正色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隻看表象了?”他將黑鳥捧緊了些用著教的語氣對霽子煙道,“一個鳥哪裏有什麼吉利不吉利的?如果沒碰上就算了,既然遇都遇到了,你還差個功夫順手撈它一把嗎?”
“你想養它嗎大師兄?”霽子煙凝眉問著,“從沒聽過你喜歡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落雪寒微微一怔,淺笑著道,“沒要養,隻是回去給它包下傷,順便喂下吃食之類的,最多讓它在閣中休養一二日,什麼時候它能飛了,什麼時候我們在放走就是了。”
聽了這話,黑鳥突然啊啊啊的叫了幾聲,聲音還是那麼難聽,落雪寒低頭瞅了一眼這個家夥,發現他閉著眼睛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不禁又有些好笑。
“莫非還能聽懂人語?”霽子煙冷哼一聲,“我看這個醜東西可能要訛上你了,最後不一定你要它走它就能走聊。”
懷中的黑鳥,“啊。”
落雪寒,“……”
霽子煙,“……”
落雪寒略一思索試探道,“師傅最愛玩了,不如送給師傅?也不知師傅有沒有這個興趣。”
“拉倒吧。”霽子煙直接就樂了,“我敢打賭師傅一定不會喜歡這隻黑醜鳥,你要是前腳送給他,後腳他就敢給你烤了吃掉。”
“……那,那回去了還是先在我房中放著吧……”落雪寒隻好妥協道。
霽子煙鍥而不舍,一路上變著花樣不停的這隻黑鳥太醜了,叫的聲音太難聽了,又像烏鴉,又不吉利,養鳥多多麻煩雲雲,幾次三番明示暗示要落雪寒把它趕緊扔掉扔掉,落雪寒聽得耳朵裏簡直都快磨出了繭,一開始還頗為耐心的有一腔沒一腔跟他搭話,後來都懶得再理他了,甚至都想給黑鳥也堵上耳朵,省的要黑鳥聽見了他口中的這番歪理再生出些自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