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雲霧彌漫在半山腰,透過雲霧的山頂,清澈的好像在上。一條龍在雲海中遊走,通身玄黑,肋生雙翼,鱗片堅硬且泛著幽光,這便是如今地間僅有的一條應龍,名為祀野,他從上古時代殘酷的洪荒之戰中走出來,周身自帶著一股高傲。

洪荒之戰時期,他原是黃帝帳下的主將,跟著黃帝平定九州,所向披靡,隻要有他過境的地方,無不臣服。可在他沉醉於追求更高力量之時,一次偶然,參與了火神祝融與水神共工之戰,結識了祝融之子太子長琴。長琴溫和儒雅,憐愛蒼生,突然讓他意識到,他帶來的生靈塗炭,給六界造下了多少罪孽。自此之後,他信念轉變,與太子長琴一起致力於止息戰爭。但仗容易打,統一六界的野心卻難以戰勝,應龍祀野從失望,到無望,最終選擇歸隱不問世事,卻與太子長琴成為至交好友。

祀野抬頭看到一個山頂,山頂被強大的靈力環繞,看來是到地方了,一個翻身,從雲中飛上了山頂。真身龐大不便,在山頂上變化成了人身,一身黑衣,身型高挑,一雙劍眉,一臉英氣,散發,一根繩子在腦後草草束了一下。走了幾步,看到在崖邊搭建的一個望台,台上有琴,有坐榻,有香爐,重要的是有一個人。

應龍祀野看著他的背影,笑了一下,這麼長時間不見,他還是那般如清風,如雪月。祀野往前走一步,輯手躬身道:“拜見太子長琴殿下”

那人轉過身,腰中的玉佩互相碰撞,發出一串悅耳的聲音,這正是上古之神太子長琴。他一身淺色長衫,隻有一點織錦紋飾做裝飾,頭上戴著一個古樸的白玉冠,腰間兩束玉佩,衣袖含香。他快速幾步上前,玉佩鏘鏘,沉香隱隱,笑著扶起祀野:“我觀這雲海之中一股巍峨浩然之氣翻湧而來,便知是應龍尊上到來,果然,您可是讓我這蓬蓽生輝了。”

祀野拎出一壺酒,笑著:“哈哈哈,殿下,您這嘴上功夫可一點沒丟下。這許多年不見了,殿下可曾想我。”

長琴哧然一笑:“不曾想。”著扶著他的胳膊把他帶到望台的坐席上坐下。

祀野坐在席上,馬上就來了童子在他麵前放了一張幾,幾上一個陶壺,一個陶杯,一碟茶點,桌角一個木製的香爐,從香爐裏飄出來幽幽的煙,正能配上這雨後清潤的山尖。祀野環顧了四周,果然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空山遠眺,日清月朗,奇花瑤草,石清苔潤,隔山能聞猿啼鶴翔,示人以清冷孤寂,暗卻含道**常。

長琴坐在崖邊,身旁擺著一架琴,修長的手指拂過琴弦,簡直是一副絕美的畫麵。祀野心中暗歎,‘自長琴自請來這裏歸隱,也有幾千年的時光,不但風姿不減,又比當年更多一番心相皆空的仙氣,當真是一塵全不染,甲子任翻騰。便道:“看來你這些年的清閑日子也過的很講究啊。”

日子確實清閑,洪荒之戰之後,六界格局形成,黃帝執掌神,人,冥三界,修為已滿,將帝位傳位給先帝之後,便跳脫出六界之外,身歸混沌。而先帝終生未娶,為了基業穩定,便在執掌的三界中,挑選佼佼者,收養為義子,長琴便是其中一人。長琴本就是洪荒之戰時的儒雅名將,無論從人望,還是功績,都足以接任帝之位。背後還有力量強大的整個上古之神的支持,當時眾神都理所應當的認為長琴會接替帝,帝也冊封長琴以太子之位,自此幾十萬年間太子長琴的名號響徹六界。而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在先帝神滅的那一刻,當著庭眾神,以及仙,人,妖,魔,冥五界首領,把帝之位傳給簾今帝——玉瓚。玉瓚雖然也是經曆無數劫修成正果成為神身,在眾神之中頗為優秀。但畢竟是隻有幾萬年修為的新神,被先帝收為義子之後默默無聞,以至於很多仙家都忘了有這麼一個饒存在。從來沒人想過會出來這麼一個人接替帝位,一時間六界嘩然。

慢慢的,庭便分成新舊兩派,一派新神,籠絡著玉瓚,快速建立起一個新秩序的庭;一派舊神,跟著太子長琴一路征戰過來,有些人心寒,有些人心懷不滿,有些人怕自己勢力龐大惹得新帝猜忌,便慢慢的都各自歸隱了,隻有少數舊神自始至終效忠於庭。包括現在的戰神,蒼龍清明,曾經也是太子長琴麾下,少有的能與應龍祀野抗衡的上古之神。

太子長琴也在先帝宣布禪讓之後,發誓自請居於遠離庭的荒山之頂,並且讓掌管星宿的封印大師紫微帝君在山上加了封印。隻要長琴出了這座山,帝便能即時得知他的方位,以最大程度消解新任帝的忌憚。

太子長琴抿一口茶,淡淡一笑:“幾千年未見了,你過的怎樣?”

“我自咱們分別之後,去了妖界,在南方多丘之地,圈了一塊地,當起了山大王,跟一幫花精樹精,蛇蟲鼠蟻一起,妖界熱鬧,過的倒也是開心。”

“你倒是來瀟灑,曾經的朋友中,我最羨慕的就是你了。來則便來,去則便去,無拘無束,瀟灑自由。”著隨手撥了一下旁邊的琴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