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遷徙說完,扶著旁邊的扶手,深吸了口氣,然後看見覃明,眼裏有痛楚和隱忍。
他的嘴唇顫抖,她知道,這是他隱忍的極限。
這個連**都能隱忍的男人,因為她的陳述,非常地激動。
她淡淡笑了笑,想開口,但是覃明對著她搖了搖頭——他在阻止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她原本要說什麼勒?
想說自己想休息,請求暫停。
但是他看出來了,所以阻止了。
覃明穩定了一下心虛,扭頭對著審判席,聲音倒是正常地說道:“審判長,我的當事人,沒有說這份證據是假的。
但是就形勢而言,她大著肚子,在原告的家裏,且她並不能自保的情況下,對當時的環境人事,做出的這些反應,能說明什麼勒?
她對婆婆惡毒?對丈夫凶悍?
我們在對一個人的性格定性的時候,不是將她的行為抽離開當時的情況來看的。
我不知道,她是否有證據,證明原告對她做出的傷害,是事情。
但是我希望審判長,能要求檢方,原告代理人,再次對這個證據進行甄別。
她獨自生下孩子,獨自將孩子撫養到這麼大,我雖然是男子,但是其中的艱辛,我想大家都能明白。
她絕對不是靠著一腔惡毒,做到這些的。
”
“反對。”劉源站了起來,對著審判席說道:“她跟婆婆,跟丈夫,是姻親關係,跟自己的女兒,是母子關係。
這怎麼能做對比勒?
我反對被告代理人,將焦點往母女關係上轉移,來給被告洗白。”
“被告代理人。”許審判長抬手,示意劉源稍安勿躁:“你是這個目的嗎?”
“我是想說,她隻是個普通的媽媽。她應該擁有基本的話語權,她不是十惡不赦之徒。”覃明對著審判席說道:“且,我聽了她方才的陳述,有理由相信,原告才是嫌疑犯,而我的當事人,隻是個受害者。
說起害人的動機,我的當事人,掙錢比丈夫多,根本不存在見財起意。
而且丈夫是孩子的親生父親,她傷害自己的丈夫,對自己的孩子,有什麼好處?
且經我調查,他們夫婦名下的財產,隻有一套房子,而且是跟我當事人共同生活之後,一起給的首付,如今武先考先生過世,房貸也是我的當事人在支付。
且我從武先考先生支出的賬單裏發現,他曾經取過一筆二十萬的存款,而在那之後,武似玉女士買了一套房子,給了自己的大兒子。
相比較而言,武似玉女士更需要錢,而且事發當晚,武先考先生確實是從武似玉女士家裏回來的。
至於他不能撥通我當事人的手機這件事,鑒於審判長已經將雙方的證據駁斥回來,那麼我姑且不提這一點。
我會在這個案子結束後,對武似玉女士提起反訴。
因為她既然從我當事人懷孕開始,就有一係列的動作,那麼我的當事人,自然是受害者,且很有可能,在這個案子結束後,她也不會罷手。
為了我當事人跟孩子的安全,我自然會希望我的當事人,能提起反訴。
再者,既然武似玉女士重男輕女到希望自己的孫女胎死腹中,但是在本案,卻一再強調,孩子應該交由她來撫養,為了自己過世的兒子。
這個要求,聽來就更惡毒了。
我的當事人既然知道,武似玉女士絕對不會善待自己的孩子,但是卻受到各種索取,除了不舍的母女情分,還有擔心孩子被害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