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騫臉上的震驚一閃而逝,冷冷的道:“聽雪在哪?若是聽雪安然無恙,今日我便饒你一條狗命!”
易司康聲音帶著痛苦的道:“就在易家的地牢中。”
“帶路!”易子騫將釘住易司康的長刀拔了出來,帶出一股血箭。
易司康艱難的站起來,用手捂住傷口,慢慢轉身帶著易子騫朝著內院走去。
易子騫提著一把染血的長刀,臉色漠然的跟在他後麵。這條路他走了無數次,如今卻忽然多出來一種陌生感。
被廢掉丹田的易子騫強勢歸來,連斬了數人,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易家。
正在內院某閣樓中喝茶的易伍聽到這個消息,感覺有些詫異。
他是易家的第一執事,武道修為已經到了大宗師七重的境界,在易家的地位僅次於老祖、家主以及六位長老。
在得知易子騫被易韌廢掉之後,易伍就知道易家要拋棄易子騫了。所以,他為了給易韌一個順水人情,暗中挑動易司康等人對易子騫和易聽雪出手,易子騫的‘屍體’都是他派人丟到亂葬廢墟的。
想不到如今易子騫不僅沒死,而且還有宗師一重的實力,事情還真是有些邪門!
易伍並未在第一時間出去,而是派人盯著外麵的動靜,隨時彙報。
等他知道家主易塵許久都未露麵之後,他才放鬆下來,嘴角忍不住掀起了一抹嘲諷,“什麼才?都是狗屁!僥幸逃的一命,卻連易家的態度都弄不明白,也罷,老夫親自來送你上路!”
“大執事,易司康帶著易子騫前往地牢了。”外麵有手下快速前來稟報。
易伍站起身,叫了兩名心腹,道:“你們隨我去地牢,我倒要看看一個被廢掉丹田的三代弟子能掀起什麼風浪!”
……
“快點!”易子騫見易司康慢吞吞的,將手中的血刀往易司康的脖頸上壓了壓,那脖頸之上瞬間出來一道血痕。
易司康瞥見易子騫手中的血刀,感覺到脖子上傳來的涼意,不敢怠慢,加快了速度。
不久,易司康帶著易子騫來到內院中間的一處假山,打開了假山中間的一道暗門,乍一看,其內一片黑暗,有向下的台階通往深處。
一股夾雜淡淡血腥氣的陰森氣息從裏麵傳來,易子騫眉頭挑了挑,曾經他作為易家第一才,竟然不知道這裏竟然有一處地牢。
“這就是地牢,聽雪就被關在下麵。”易司康道。
易子騫語氣森然的道:“如果你敢陰我,我保證你比我先見到閻王。”
易司康急忙道:“不敢。”
“下去!”
易子騫跟著易司康進入了地牢,往下的台階狹窄,每隔十餘米點著一盞油燈,視線很暗淡,他將念力散開,時刻注意周身的動靜。
往下走了十數丈,才陡然寬敞起來,又走過一個甬道,兩側便是一個個型的牢房,牢房使用手臂粗細的精鋼圍起來的。
按照易子騫的推測,即便大宗師境界的強者都未必轟的碎。
牢房中關押的有犯人,易子騫的念力掃過這些犯人,大都是宗師境界的武道強者,等他走過第七道牢房時,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
這男子赫然是一位武道大宗師,他渾身散發一股陰冷的氣息,讓他的念力都感覺到一陣刺痛。他似乎察覺到易子騫的念力,他微微抬起頭,遮住臉的散亂頭發向兩側滑去,對著易子騫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滿口的大黃牙。
僅僅這個眼神,就讓易子騫手臂上寒毛豎起,他知道這個家夥是個殺人如麻之輩。易子騫連殺數人,此刻身上有血,手中有刀,可是見到此人那一刻,他身上的殺氣似乎被壓製了下來,在此人麵前,他像是一個人人揉捏的綿羊。
易子騫也沒多停留,又走過兩個牢房,他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五長老!”
一個身穿錦衣的老者被釘在刑具之上,琵琶骨被鎖鏈穿透,丹田之處有血緩緩的滲出,若不止血,不出一時半刻,就會血流盡而亡。
易子騫一刀將牢房的鎖鏈給斬斷,進了牢房中。
意識已經有些渙散的易長青聽到聲音,艱難的抬起頭,睜開沉重的眼瞼,看見了易子騫,臉上閃過一抹驚喜,“子謙,你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