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的眼淚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我看了幾眼,隻覺得索然無味。
看多了沈瑤哭了,能立刻分出真假,這一刻的眼淚倒是真的,我也清楚,沈瑤真的是急了。
“南霆。”她的語氣急切,南霆的耐心到了極限,抽出胳膊,推著我就走。
戲還沒開始呢,就落幕了,我歎氣。
低沉的聲音由頭頂傳來,“沒看夠?”
我笑了下,沒答,倒不是不敢承認,隻是單純的覺得沒意思罷了。
我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勞煩著南霆拿了不少我愛吃的東西,滿載而歸。
南霆將我推進客廳,彎腰將我抱在沙發上,他俯身的時候,一股子馬鞭草的清冽氣息,提神醒腦。
超市很近,沒開車,兩大袋子東西我明明可以抱著,但是他沒往我身上放,輪椅架上掛一個,另外一隻手單出去拎著另外一個。
掌心一攤開,全都是被塑料袋勒出來的印子,勒的厲害,隱隱泛白。
這會抱我的時候,早就把袋子放在了一邊,解決完我的事情,他拎著食材去了廚房。
擼袖子,帶圍裙,看起來是要親自下廚。
我不禁疑問,南霆會做飯嗎?
半個小時後,我的疑問得到了解放,他的確是會做飯的,還做的很好。
我忽然覺得感覺挺奇妙的,我自以為挺了解他,可是我連這個都不知道,也是,過去的南霆哪裏屑於給我做東西吃。
三菜一湯,有魚有肉還有素。
“等腿好了,還做醫生嗎?”
南霆等我吃完後才開口,雙手交疊,寬闊的後背倚著椅子,就這麼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醫生?
我想了想,笑了。
“你覺得還可能嗎?”
就算我想做,也不會有人要我了。
蓄意殺人,故意殺人,殺人未遂,這三項就釘的我永無的翻身之地。
可是這都是我自找的,怨隻能怨自己。
南霆表情怔了下,交握的手骨節隱隱泛白,“你要是想做我有辦法。”
我搖頭,“我不配做個醫者。”
我動了殺心,還去做了,我不配穿白大褂,拿手術刀。
南霆眼神複雜,他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掌心很幹淨,一點薄繭也沒有,挺溫暖的。
“君君。”他歎氣,似乎在為我的狀態擔憂,“你不是喜歡畫畫嗎?以後也可以去畫畫。”
畫畫?
其實我並不喜歡,在認識南霆之前,我就認識胡盛了,胡盛是學畫畫的,每次特別的羨慕他背著畫板去畫室,白衣少年,風度翩翩,走到哪都有一堆跟隨者。
都是愛慕他的,我也有一堆朋友,假的比較多,大多數嘴上阿諛奉承,實則背後瞧不起我,嘴裏議論的,是沈瑤以及我的父親,看我的眼神也同情和冷嘲。
我都懂,可是我不在乎。
一開始,我和胡盛的關係並不好,少年高嶺之花,根本就不屑於跟我說話,甚至有些討厭我的意味。
可是我這人多惡劣啊,他越是討厭我我越是想去逗他。
還央著母親給我報畫室,就是看胡盛好玩。
可是後來我就發現了,我沒什麼繪畫的天賦,在胡盛都可以拿下各大美術學校本的時候,我連個蘋果都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