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擦了把臉,起身,攔了輛出租車去了胡盛那。
許是穿著睡衣,大半夜頭頂著傷的我嚇壞了胡盛。
他隨手從衣架上拽下來一件黑色的大衣披在我的身上,拽著我準備出門去醫院。
我抓住他的胳膊,仰著頭,瞧著他。
“老胡,有煙嗎。”
他眼神一凜,我勾唇笑的坦蕩,“給我一支。”
胡盛是我媽的主治醫生,年輕有為。
其實我認識他的時候,很早很早。
早到孩提之年。
胡盛家就住在我家的對麵,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
少年時期的胡盛生的很白,常年背著畫板去畫室畫畫的模樣,迷倒了一片的小姑娘。
胡盛的母親嫁給了一個外商,而胡盛不願意跟著他媽去國外。
他爹又不管他。
我媽看這孩子可憐,就時常讓我去給他送好吃的。
我永遠也忘不掉,燈火闌珊中少年那冷淡的模樣。
曾經我一度以為,胡盛性格奇怪,喜歡他的姑娘都是瞎了眼。
後來稍微長大後的我才清楚,那個麵容淡漠的少年,看著我爸媽帶著我去遊樂場的時候,眼底都是豔羨的。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胡盛啊,他隻是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罷了。
我認識他好多年,具體多久記不清了。
在沈瑤出現之前,他一直對我的態度都很惡劣。
後來,是因為什麼改變了呢?
我想,大概是因為沈瑤的出現,讓他對我動了惻隱之心。
他微不可察的歎了一口氣,讓我從回憶中醒來。
隨後他修長幹淨的手指遞給了我一支煙。
“以後,別抽煙了。”他開口,嗓音好聽的不像話。
我笑笑,不語,看著胡盛去跟等待已久的出租車司機結賬的背影,垂下眼瞼。
我是在初三的時候學會的抽煙。
那個時候沈瑤剛剛進我的家門。
當我和一群朋友躲在巷子裏偷著抽煙的時候,胡盛的身影就那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了巷子口。
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胡盛跟我媽告狀。
於是將我的朋友都遣走之後,將胡盛拽進了深巷裏。
仰著頭威脅他。
他聽完我的威脅,微微俯身下來,將我圈在了牆壁與他的懷抱中間。
胡盛比我高出太多,所以那刻,我隻覺得分外的有壓迫感。
他抬手,輕敲了下我的額頭,對我說,“以後怕是沒人敢娶你了。”
胡盛啊,一語成讖。
的確沒人敢娶我,那個娶了我的,恨我入骨。
我閉了閉眼。
將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裏,揉著腦袋坐在了沙發上。
胡盛端了杯茶走來,推到我麵前。
“解煙的。”
“我知道。”
我沒去拿茶,隻是看著胡盛,“你和陳海還聯係嗎?”
我清楚的看到,胡盛的五指微微的收緊了些。
隨後他看我的眼底又深了些。
“看來還聯係著。”我笑了,眼中的光芒成功的讓胡盛抿緊了唇。
第二天,網上出了條新聞。
一組沒打馬賽克的視頻流出,曖昧的光影,交織在一起的喘息。
可以清晰的看到躺在男人身下女人那張過分漂亮的臉。
視頻很普通,無非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睡了。
可是主角是沈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