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被捏得緊緊的，她的一字一句幾乎將他捏碎。
段燁徹底被激怒，臉色鐵青地瞪著她，“行！不打這個野種是吧？那你別怪我無情！”
吵到最後他們什麼都說出來了，就像一對不共戴天的仇敵，相互太熟悉，以致於刺向對方的刀子，都格外鋒利。
“你不打！就別想著我會對你停止傷害！”
扔下這句話，他握緊青筋暴起的拳頭，轉身頭也不回，大步決然的離開。
蘇冷晚望著他毫無留戀離開的背影，哭紅了雙眼。
最終。
最終再熱烈的感情，都抵不過如此。
他開始不會在意你的滿眼失望和哭紅的雙眼，畢竟他早就不喜歡你了，雖然一開始，他或許真的很愛很愛你，你就隻能等，等你放過你自己。
“這種連自己親生骨肉都可以放棄的男人，還有什麼值得你堅持的？”
席遇走了過來，見她低著頭，淚流滿麵，眼底掠過一抹疼惜，“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
“你不懂。”
蘇冷晚哽咽著聲音，悲愴一笑，“人們都說，十六歲喜歡的人，是這輩子最喜歡的。”
不僅僅是喜歡，還是執念。
這執念，深入骨髓，難以剔除。
——
冬日午後的暖陽，灑落在蘇冷晚的身上，但她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蘇冷晚坐在碧灘灣廣場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恍然如夢一場。
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蘇冷晚抬眸看去，墨色的發絲被微風吹亂，他一身黑色風衣，逆光而站，披星戴月，落在了她的心上。
蘇冷晚忽然鼻子一酸，她真的好怕，怕徹底失去這個男人。
可不管怎樣，終究還是要失去了。
蘇冷晚咬著唇，抬眸看著他，輕聲問，“你背叛我了嗎？”
她說的背叛是指哪種背叛，段燁自然明白。
他睫毛微顫，嗓音清透，“你不是都親眼看見了嗎？”
蘇冷晚想起那天早上他和紀晴秋在沙發上曖昧纏綿的那一幕，心痛到無法呼吸。
“我想親口聽你說。”
她不敢相信什麼眼見為實，或者說，她始終還想著在他身上奢求一點點希望，就像她和席遇那樣，看似令人誤會，實則什麼都沒有一樣，她也奢求他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是她太胡思亂想。
段燁始終沒有想到都到了這一步，她還妄想相信他，他覺得心割裂一般的疼痛，那種心疼和難過如潮水一般湧來。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在親手將一個最愛自己的女人推離他的身邊。
可他，無可奈何。
“我說過，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他低啞著聲音，隱忍著內心的絕望。
“好。”
蘇冷晚的眼淚奪眶而出，她顫聲開口，“那我們離婚。”
嘭地一聲。
像是有人當頭給了他一棒。
段燁深不見底的眼眸微微眯著，聲音醇厚而低啞，“你說什麼？”
“我說離婚，我無法原諒背叛。”
她站起身，平靜地直視著他。
“離婚？”
段燁想到這個詞，心就狠狠一抽，“不可能。”
他不要放她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