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把每個環節每個步驟都利用到了極致。”
路鶯扯著嘴角僵硬地笑，“而我呢，不過就是他一顆信手拈來，又棄之敝履的棋子。”
好了，聽到這，劉芒徹底不知道什麼了。
“他那種人，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他可以在做每一個決定時，毫不留情，根本不給對方悔棋的機會。”
她不過就是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也知道了他最終的答案，可他並不給她做下一步決定的任何機會，直接當著全校同學的麵澄清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讓她最後一點希冀都煙消雲散。
他是那樣殘忍，無情的人，把她的自尊心一點點碾碎。
劉芒幹咳了一聲，還是下意識想為好兄弟幾句，“可你也知道的，他這樣做其實是真的沒辦法回應你的感情，既然如此，他隻能把你的幻想斷的更徹底一點。你向他出你的心意那一刻，就應該清楚，他不是喜歡玩曖昧的男生。”
“我當然清楚。”
路鶯輕聲笑了，語氣悲愴，“所以啊，我太羨慕那個被他放在心底的女生了。”
路鶯的視線不自覺落在某個身影上，那個身影正安靜的低著頭吃飯，偶爾旁邊的朋友跟她一兩句，她不搭腔，隻莞爾笑著，那模樣就像一朵不被世俗所汙染的蓮花。
“他可以為了她，拒絕一切女生的曖昧。即使，他還沒真正得到過她，就已經能夠為她保持最基本的潔身自好了。”
路鶯收回視線，低頭又是一笑，“可是啊，我又不羨慕，畢竟像他這種男人，他若疼你時，你就是他心尖上的一顆糖，怕你化了也怕你碎了。可是，若有朝一日……”
她沒下去，劉芒卻全都明白了。
路鶯的意思是，可是，若有朝一日，他不再疼你，那你就會像從雲而落穀底，粉身碎骨，難以兩全。
這一刻，劉芒是真的不出什麼話來了。
這個女生，心思剔透，看人太準，他這些兒科級別安慰的話，還是別在她麵前顯擺了。
……
自從段燁在食堂裏公開澄清他跟路鶯的關係之後，蘇冷晚再也沒有見到他們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過。
冬日狂歡的光年，時間如鍾表上的秒針一樣，不停的走過，轉眼就又到了一年的平安夜。
今年的平安夜，格外的冷。
大家下了晚自習之後，都趕緊回了寢室窩在了被子裏取暖。
蘇冷晚打好熱水剛好上樓，就收到了段燁發來的短信。
他，要她下樓。
蘇冷晚隻好趕緊把熱水瓶放回寢室，匆匆又穿著拖鞋下樓。
他等在宿舍門口，隻穿了一件薄毛線衫，像是不怕冷一樣，單手插兜，另一隻手裏提了一個袋子。
見她走近，他眼中不自覺流露出溫柔，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去。
“嗯。送給你。”
蘇冷晚一愣，接過袋子打開一看，是一條毛絨絨的兔子圍脖，米白色的，兩頭各有一隻長長的兔子形狀的耳朵。
還有一個蘋果，也是用兔子款式的圖案包成禮盒裝起來的。